聶陽見他情緒激動,也不好再激他隻是一個勁兒的安慰他:“如此,你就更應該將那畜生的信息告知於我,我的問屍術撐不了多久,你長話短說。”
陸小七咬牙切齒的模樣恨透了那個殺他之人,道:“那日我要飯回來,揣著幾文錢路過城隍廟,就聽見裏麵有年輕女子的呼喊聲。出於本能我便悄悄躲在門口看了一眼,誰知道裏麵竟是……竟是一個除妖人畫著咒術,地上躺著的女子奄奄一息。”
陸小七啐了口汙血:“我見他是除妖人,心想那女孩應該是妖怪,我便沒有放在心上。可……可下一幕……”說到這兒,陸小七胃裏直犯惡心,要不是自己成了活屍,隻怕會惡心得吐出膽水兒。
“他!他竟然伸手刺穿那女子的心髒,將她的心髒硬生生扯了出來。那……那姑娘的嘶吼慘叫……我即使是做鬼都忘不掉。當他轉過身去我才發現,這地上躺著的……除去那個姑娘,還有數十個已被剖心的孩童,就連城隍廟的廟門上都濺上了血珠。”
說到此處,陸小七麵露怯色身體發抖,道:“那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轉過臉來恰好與我四目相對……當我在回過神來時,自己已經倒在了城隍廟的台階之上,滿身是血。”
聽到這兒,陸小七眼淚溢了出來,嘴裏重複著一句話:“大俠,你一定……要替我殺了那個畜生,為那些無辜的人報仇!”
聶陽擦了擦他的眼淚,道:“那你可有看清他的模樣?有何特征?”
說到這兒,陸小七開始回想起那人的相貌特征,道:“那日我看的也不太清楚,大約四十來歲模樣,腰間別著一柄竹笛,雖未聽到他說話,可他嘴裏默念的咒語讓我覺得有些怪異,好像……不是中原的人。對了!那人滿臉梵文好生可怕,你要是遇見他——”
陸小七話音未落,眼中光芒徹底消失倒在了地上。聶陽明白,是問屍術的時限到了。好在自己已收集到了些特征,將信息帶回幽鬼司去,說不定會有人知道這人是誰。
聶陽輕輕合上陸小七的眼睛,他也是個苦命孩子,待這事兒結束聶陽定要將他與嚕嚕好生安葬。
聶陽正想到這兒,屋內突然傳來一聲巨響,緊接著便是激烈的打鬥聲。聶陽一腳踹開木門,隻見宋櫟單手扶牆口中溢血,像是受了內傷。後者瞥了他一眼大喝:“別過來!這凶屍,咳咳……好厲害。”
聶陽瞧見嚕嚕眼仁通紅,立於破棉被上滿臉殺意,他又瞥了一眼地上的儲魂袋,想來是因為徹底沒了人之魂,眼前的嚕嚕已經變成了一個純粹的妖怪。
聶陽走到宋櫟跟前將他護在身後緩緩拔劍,道:“你出去,我來對付他。”
宋櫟捂著剛剛被他重擊一掌的胸膛,道:“你不是他的對手,這……這嚕嚕可是凶屍,不會咒術的你對付他一不留神便會喪命。”
聶陽沒有回頭,隻是緊握“故意”劍尖指地道:“我能對付他,你信我便是。”
他的話語斬釘截鐵沒有給宋櫟一絲質疑的餘地,後者知道他是替自己著想。雖說自己會咒術,可狂屍移動速度極快,而且又處在狹小區域,讓他除妖確實不合適。
如今自己隻得退出房去免得成了他的累贅。自己雖可以用擬魔與狂屍一鬥,但自杜鵑紋出現後他就明白了,若再不克製妖力使用,隻怕終有一日,自己會墮入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