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命運(1 / 3)

每每上班前,姐妹們都要將麵孔塗了又抹,畫了又描。勾畫得如此妖媚,描得這般勾魂,借助著文化的談吐及優雅的禮儀誘惑男人,從其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男人們呢,拿著對於自己來說最不值錢的票子,去收獲於女孩兒們來說最最珍貴的青春。擁有著大把青春的女孩兒們,似乎意識不到青春的珍貴,竟樂意去做這種廉價的交易。

就這樣,欲望在這隻大染缸裏交彙相融,形成膿包一樣的汁水,讓人粘黏得無法自撥……

鍾總隔三岔五的就會到會所來,每次都帶來一大撥人。用他的話來講,“石上清泉”是最讓他方便應酬的好地方。

鍾總的到來,姐妹們比蘇曉還要高興,因為他每次都會讓蘇曉叫上姐妹們陪客人打牌。每次,鍾總都會給她們小費,當然了,蘇曉給的最多,有時硬塞給她的錢競是一遝遝的,看上去,他對大家一視同仁,其實,他不過是為了讓蘇曉自在。起初,蘇曉就是不肯要的,但鍾總不容拒絕,姐妹們也早看出了鍾總對蘇曉有意思,便拉拉扯扯地幫助她收下了。漸漸的,蘇曉也就習慣了。

在有錢人當中,鍾總算是比較有素質的一類了,客觀地說,他還是有些自律的。

這晚,鍾總在包房裏擺了五桌麻將。像往常一樣,蘇曉照例坐在他身邊,中途有事出去的時候,她便替他來上幾把。

此時的蘇曉,已不是當初那個初到會所時的青澀的女孩兒了,她化著恰到好處的妝容,修長的脖頸上戴著一塊水滴形的翡翠,極好的翠色和水透的質地將她整個人的氣質襯得更加高貴。細長白暫的手摸著桌上的麻將,雙腳前後放在一起淑女地坐著。姐妹們在一旁看著都有點移不開眼了,更何況那些男人,早已是心猿意馬魂不守舍了。

“你這牌技不錯嘛!”鍾總一隻手搭在她身後的座位上,看著她道。

“我這是瞎碰的。”蘇曉摸起一張發財,看了他一眼。

“哪有那麼好碰的,這幾個人,都是高手中的霸王,上次才是一小時的功夫,就贏了我一輛7係。”鍾總故作心疼地說。

蘇曉笑了笑,故意道:“誰要你那麼愛賭的,活該!”

“我這不是交友不慎,沒辦法麼。”鍾總笑著故作無奈,說著,他將身子向她靠近了一點,看她有些什麼牌,然後就看著牌桌上的人說了起來:“你們都聽見了,小蘇不喜歡我賭博,以後別再約我打牌了啊!”

蘇曉笑了起來,說:“我可沒管你,是你自己說不打的。”她欠了欠身,認真地看了一眼桌上的牌。一股好聞的氣息鑽入了鍾總的鼻腔,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當他陶醉地再去吸第二口的時候,卻吸進了旁邊李總手上飄來的煙,嗆得他不舒服地咳了起來。

蘇曉牌技尚可,那都是打小跟媽媽從麻將桌上學來的。小時候,媽媽因酷愛麻將,經常帶她去打牌,一打就是通宵。夜半三更時,她常哭著從媽媽身後的沙發上醒來,問媽媽什麼時候回家?媽媽每次都賭咒發誓再不打牌了,可這賭咒發誓就像一陣風,說過就過了。沒幾天,又照帶著蘇曉出現在牌桌上。為此,媽媽至今都還擔心蘇曉會在外麵跟人玩牌打麻將,亦沒少提醒她——人家外麵打牌都是搞鬼的……

大人們啊,都希望自己的孩子不要誤入歧途,或有什麼不良嗜好,可自己呢?可以身作則了?可言傳身教了?一邊希望自己的孩子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自己卻終日沉迷在牌桌上玩得昏天地暗。

小時候的畫麵斷續地在腦海間閃過,蘇曉搖了搖頭,摸起一個二筒,將牌一攤,笑道:“胡了!”

“原來差一奶罩啊!早說嘛,我這兒還有一對兒呢!”李總大笑著說。

“別理這老流氓!”鍾總見蘇曉眼角有些不悅,故意大聲道。

蘇曉微微笑了笑,開始理牌,這把她倒放了大炮!

鍾總打開行李箱,拿出幾遝老人頭扔給了李總,她不覺一驚,一炮五萬?!她趕忙起身,“我不玩了,你來吧……”

話還沒說完,她就被鍾總按著肩膀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