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野,難道你還不明白麼,你被拋棄了!”
望著麵前眼神冰冷的塔思,黃金野怒吼道:“你放屁!我為大汗出生入死,他為何要拋棄我?為何?”
塔思神情肅穆,冷冰冰的回道:“涼城人說得對,你是個災星,有你在,災難就會降臨,昨夜天降火石,還好天佑大汗,才沒有降下來,而引起災難的你,必須要死!”
視線越發模糊起來,黃金野緩緩地跪在了地上,他緊緊地握著拳頭,神情悲涼的道:“於是,你們就要殺了我?”
“怪隻怪,你的災星身份吧!”
“去你娘的災星,老子賤命一條,殺便殺了,你居然給老子下蒙汗藥,你還算個爺們麼!”
聽聞黃金野的質問,塔思冷笑了起來,他緩緩地抬起了手指,指了指軍旗,冷漠的道:“你以為你算哪根蔥?沒有直接將你推出去斬了,就是看在往日的軍功上,給你一個戰死沙場的機會,保全你的名節。下藥?那種卑劣的行徑,你覺得是我蒙古漢子會做的事情?”
事已至此,塔思確實沒有說謊的動機,而且下藥,還不如直接拖出去斬了更直接幹脆。想到這裏,黃金野突然想起,除了早上喝了一碗冷清凝給他的羊奶,他沒有吃任何東西。
那麼問題就隻能出在那碗羊奶上了。
“不可能的,青凝不會這樣做,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
“一定是塔思這混蛋動的手腳,一定是,這件事和青凝沒有一點關係,絕對沒有……”
緊緊地抓著地上的積雪,黃金野仿若瘋癲般的自語著,他不願相信,這件事和冷清凝有絲毫的關係。
他不願相信!
……
看到這裏,葉微寒已經徹底看不下去了,他轉過了頭,望著白雪皚皚的山巒,悲哀的搖了搖道:“這天地是如此的純淨,而人心,卻是那般肮髒到令人發指!”
人屠黃金野微微的顫抖著,即使過了八百年,他看到曾經的場景,依舊無法控製內心的波瀾。
有些背叛,即使過了千年萬年,依舊無法隨著時間而變淡消融,亦猶如峰頂的白雪,萬年不化!
沒有人天生就是惡棍、天生就是劊子手殺人魔王,那些唾棄,那些背叛,那些刻骨銘心的骨肉相殘,造就了人屠黃金野的扭曲!
親情、愛情和友情,在遭受如此背叛之下,葉微寒不知道,如果換做他是黃金野,他會變成一個什麼樣的人。
或許也會成為一個極端偏激扭曲之人吧!
冷清凝的眼中噙著淚水,八百年前的一幕幕重新浮現,她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沒有開口為自己辯解什麼。
鬼泣老朽的神情也有些落寞,他也沒有開口說什麼,自始至終,他一直保持緘默。
氣氛格外的壓抑,仿佛連空氣之中,都彌漫著揮之不去的陰霾。
過了很久,葉微寒率先打破了沉寂良久的緘默,他歎了一口氣,感同身受的道:“往昔的一幕幕,如今重新浮現在眼前,我沒有資格去評論誰對誰錯,我隻能說,如果另有隱情,如今可以說出來,那些塵封在心底的心結,能解就盡量今天全解開吧。”
蕭崢玩味的看著周圍或落寞或悲傷或壓抑的四人,一臉的意味深長。
鬼泣老朽率先開口,他平靜地道:“我當年是奉了大汗的命令,身為將士,服從軍令是天職,雖然涼城枉殺是我年少輕狂不懂事,但人屠你要明白,殺你我並沒有做錯什麼,我隻是做了一個軍人該做的事情!”
人屠黃金野緊緊地握著拳頭,他死死地盯著鬼泣老朽,一字一頓的道:“我隻問你,當年給我下蒙汗藥的,到底是不是你!”
“是我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