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右側有一個簡易的仿古垃圾箱,邊上有一塊石頭,正麵布滿了黑色鐵絲網子,應該是大喇叭。雜草裏有幾張雪糕紙沾著泥巴,還有不少的煙屁股,看樣子這裏有一段時間沒有打掃了。
料不得背著手端詳片刻,又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一個羅盤,另一隻手拿著蘋果,吃的滿嘴都是。
“你們幾個,幹啥子的!”寧若白嚇了一跳,那售票窗口沒人,沿著聲音望去,才發現一個幹枯的身影晃了過來,位置是大門與售票對稱的小房子,上麵被朱紅油漆寫了一個大大的“拆”字。
對方手裏拿著一個黑棍子,好像是電棍,至於有沒有電,就不知道了。
因為是逆光,看不到他的模樣,聽聲音比之前拉車的老頭還要蒼老,看樣子是守園子的。
景區雖然不開放了,但是一般都會留下看園子的,防止小偷啥的。
老頭步履蹣跚,老長時間才走了過來,寧若白這才看清楚,老頭滿臉褶子,身材消瘦,身上穿著一件保安的製服,顯然是很久沒有洗了,油光咂亮的。
能來這種地方看園子,老頭就是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
料不得嘿嘿一笑,從包裏拿出一隻蘋果,“您好大爺,我們是藝校的學生,過來想弄點拓片。”
老頭沒有接過蘋果,目光從料不得的身上轉移到寧若白身上,然後在吳哲的身上打量的時間最多,咳嗽了幾聲,從口袋裏摸出一包紅梅,“這園子不開了,你們去別處看看吧!”
寧若白趕緊向前,從包裏摸出一支長白山遞了過去,“大爺,抽我的!”索性,一包煙全部塞到了對方的手中,這次老頭接了,看來煙的誘惑比那蘋果可大多了。
“這文武園停業好幾個月了,你們幾個娃要是想拓碑,咱們這一片很多地方都有,實話和你們說,這裏不安生。”老頭點上火,猛吸了一口,很是享受的樣子,比之前的紅梅好抽多了。
寧若白轉念一想,指著料不得說道,“大爺,我是學書畫的,那位學長學的是園林設計,聽導師說,這文武園造型奇特,我們過來就是拍幾張照片,看看就走,看看就走,不會給您惹麻煩的。”
老頭收了好處,轉過頭向自己的房子走去,“在門口拍幾張就走,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出了事可不算我的。”
幾人對視一眼,文武園大門緊閉,但是側門有那種檢票的柵欄,隻是稍稍側身便可進入。本來文武園的門票就不貴,如今出了這種事情,就算是發錢恐怕都沒人來。
“放心吧您那!”料不得對你若白使了個眼色,從包裏拿出數碼相機,和真事似得,“學長,咱們拍幾張就走!”
寧若白和吳哲還好,胖子好不容易才擠了進去,說來奇怪,之前太陽高高掛起,他們剛一進去,雲彩遮蔽了太陽,天色立即黯淡了不少。
“他娘的還真有點瘮人!”料不得嘖嘖道,不過看他的樣子,根本就不像是在害怕,舉起相機就啪啪幾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