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點砸在石板上立刻氤氳成硬幣大小,潮氣鋪麵而來,有種泥土的腥味,吳哲看起來臉色不好,長期在蛹中帶著,他已經適應了幹燥的空氣,所以身上哪哪都不舒服。料不得從包裏取出防水墊,往後挪動了幾步,三人就這麼坐著,看著傾斜的雨線,若是有美女相伴,那就相當曖昧與向往了。
就在寧若白愣神的時候,料不得眉頭一挑,“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
別說,被大官人這麼一說,他好像也聽到有種“咯咯”的聲音,就像是和尚敲木魚一般,不過聲音要尖銳許多。
吳哲依靠在紅漆柱子上,呼吸均勻,竟然睡著了。
寧若白本能的向殿中望去,光線昏暗下來,感覺聲音不對,應該是從最前麵的文武殿裏傳來的,兩人對視一眼,好奇心驅使,冒著雨跑了過去。
進入文武殿,還是感覺不對,好像並不在這個空間中,寧若白擦了擦臉,一嘴的雨腥泥土味,喃喃道,“大官人,不對啊,莫非這裏麵有老鼠?”
這種木質結構的建築,本來就會有不少的老鼠,作為文物保護單位,滅鼠工作更是重中之重,隻不過這文物園已經沒有遊人參觀,工作人員也僅限於門口的看門老大爺,一定是老鼠偷偷的又竄了上來。
料不得拿出蘋果,口中大嚼,白色的果汁順著的他的嘴角留下,“老鼠?你家的老鼠這個聲音?”
寧若白也覺得不是,兩人對視一眼,輕手輕腳的重新踏入了大殿,一陣涼風吹過,寧若白打了個哆嗦,這裏不同於民國監獄別墅,在陌生環境中,總是有種心虛的感覺。
“咯咯咯咯咯。”聲音越來越大,走到最東頭的羅漢像,他們停了下來,聲音就是在這裏傳出去的。
這尊羅漢手持酒壺,怒目仰視,不知道是西方極樂世界的什麼尊者,羅漢像的油漆很舊,潮氣侵擾,有些地方,特別是腳下的位置泛起了白毛。
料不得膽子向來不小,他跨過隔離柵欄,稍稍歪著身子,便向這尊者的身後望去。
“啊!”料不得剛剛探頭,突然身體一震,蘋果直接扔了出去。
寧若白猝不及防,隻覺心中一顫,這大官人看到了什麼!
誰料大官人呆了一兩秒的聲音,然後看到他轉過頭來,嘿嘿笑了。
“咋了!?”寧若白有些惱怒,這種時候嚇人可不是什麼好同誌。
料不得一步踏上高台,這台子一米多高,別看他胖,身體還非常敏捷,寧若白看著他彎著腰,拿出了一個大本子,用透明的塑封袋包裹,潮乎乎的。
料不得撅了撅嘴,好像是氣味不太好,將塑封袋打開,可以看到裏麵是素描寫生的畫板,最上麵的一頁,畫著類似於人臉的一張圖畫,因為是素描,這張“人臉”是白色的,可能是光線的問題,加之塑封袋的微微反光,料不得以為是個真的人臉,所以才會驚呼。
寧若白不由得遲疑,怎麼寫生板會到羅漢像後麵,就算是寫生,也應該在殿中描繪,哪有畫羅漢後麵的,那裏光線不好,重要的,明明有護欄帶,遊人是不允許進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