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姨不知道少爺為何如此激動,趕緊將信拿了過來。
沒錯,是熟悉的信件封皮,和當初看到的那封一模一樣,郵戳代號也相同,是從東平市博物館寄過來的。
難道是張國鋒那邊有消息了?那為什麼不打個電話,還要寄信?
寧若白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他越想越不對,這封信,不是張獻忠寄的,如果猜的沒錯,和上次的是一個人。
信件很薄,寧若白讓李阿姨拿了美工刀,小心翼翼的從一側輕輕劃開。
薄薄的一片,好像是一張照片。
寧若白的心立刻就提到嗓子眼上了,不管照片是什麼內容,勢必和父親有關,父親到底和這位寄信者什麼關係,當初的“最近可好”又是代表了什麼。
他一手將信封小心的撐起,另一隻手的兩個手指夾住照片,這種感覺好像是磨砂的,現在這個時代,很少有衝印出來的照片,大多使用的是電子版,寧若白感覺有些生疏。
映入眼簾的應該是照片的背部,上麵用藍色鋼筆寫了一排小字,這是一首詩詞,“無可奈可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
寧若白喜歡古典文化,尤為是宋詞,這句話來自《浣溪沙》,是宋代詞人晏殊的代表作。
此詞雖含傷春惜時之意,卻實為感慨抒懷之情,悼惜殘春,感傷年華的飛逝,又暗寓懷人之意。
詞之上片綰合今昔,疊印時空,重在思昔;下片則巧借眼前景物,重在傷今。
細細看來,字體娟秀,倒像是出自女人之手。
寧若白若有所思,但是照片的關鍵在正麵,他翻過照片,應該是很多年前用手機拍攝的,那時候的手機還不是智能手機,像素不高,又是用磨砂的相紙衝洗,顯得更加模糊。
上麵有兩個人,其中一個人戴著黑框眼鏡,滿臉的絡腮胡,當初在高原中看到的那張照片,應該是同一個男人;另一個正是自己的父親,穿著一件簡單的運動衣,額頭上戴著頭燈,他們兩人肩靠著肩,雖然看的不是非常清楚,但是從他們的眼神中大抵能夠感覺他們的狀態,比較勞累,但是非常的興奮。
可能是焦距的原因,人物之後有些虛影,但是勉強能夠判斷出好像是是在一個山洞前麵。
看這照片的狀態,應該是晚於高原那裏的那張,父親身邊的這個人是誰,難道就是寄照片的那位?他們這是在哪,明顯是發現了什麼,所以才如此的興奮。
寧若白點了一支煙,煙氣繚繞刺激到眼睛,他揉了揉眼睛,目光再次落在了父親寧誌華的身上。
照片上的寧誌華是背著手的,明顯偏向一側,寧若白皺起眉頭,半響後,他的雙眼瞪得越來越大,身體不由自出的向後彈去,靠在了沙發背上。
他大口喘著粗氣,感覺背後發涼,李阿姨直接下了一跳,還以為寧若白犯病了,“少爺,少爺,您沒事吧,是不是哪裏感覺不舒服?”
寧若白擺擺手,水喝幹了,讓李阿姨又倒了一杯,然後恍恍惚惚的開車回到了和平博物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