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般若白他一眼:“明天就要出去工作了,買身體麵的衣服,別穿的流裏流氣的,像什麼樣兒?”
“靠,一千塊錢能買什麼體麵的衣服?瞧你那小氣的樣兒。”苟富貴一邊數落,一邊把錢拿了過來,塞到屁股兜裏。
“我工資也不高的好嗎?”
“好歹也是一個副所長,隨便貪汙一點,也能改善我和姥姥的生活不是?”
“我當警察不是為了貪汙的!”伍般若義正詞嚴,同時眼眶紅了起來。
苟富貴知道伍般若的身世,她和大姐趙一婷、二姐林雙兒不同,她們是被父母拋棄,伍般若則是從小生活在一個幸福的家庭,但在她五歲的那一年,父母卻被暴徒入室殺害,凶手至今沒有找到。
但從那一天起,伍般若就立誌要當警察。
苟富貴也不想繼續觸及她的傷心事,說道:“好了,你看你,還哭上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呢。”
“以後好好上班,別再給我惹事,多大的人了,一點都不懂事,你看姥姥多大年紀了,還要讓她操心。”
“行啦,磨磨唧唧,滾你的吧!”
伍般若無奈地搖了搖頭,顯然是拿這家夥沒辦法,說道:“那我先走了。”然後鑽進警車,緩緩而去。
苟富貴樂顛顛地掏出伍般若剛給的錢,數了一下,心裏無比暢快,看來晚上能夠做個好夢了。
當晚,苟富貴果然做了個夢,不過不是什麼好夢,但也不是什麼噩夢。
夢裏,一片黑暗的混沌,但依稀能夠聽到有人對他說話:“明日下午1點,東山崗白樺林,獨自前來,以紅玫瑰為信,有人接引,不見不散。”
這句話機械似的重複三遍,然後苟富貴醒了過來,看到天已蒙蒙亮,回味夢裏的話,一時猜不透什麼意思。
東山崗是在東郊之外,那裏不是什麼繁華地帶,地處偏僻,周邊倒有幾個自然村落,但也沒幾個人,隻有一些留守的老弱婦孺,青壯年都進城打工去了。
夢裏的人是誰,他也一無所知。
不過,今天最重要的事是到公司報到,苟富貴起身洗漱,換了一套職業的正裝。
劉姥姥卻已起來忙活著做早餐,見他起的這麼早,隻道他對上班的事十分上心,心裏也頗感安慰。
吃過早餐,苟富貴風風火火地出發,按照趙一婷給的地址,坐了兩站公車,倒了一趟地鐵,徒步5分鍾,才到公司門口。
公司全稱花水木園林綠化股份有限公司,苟富貴大學讀的就是園林設計,雖然沒有讀完,但一些基本的底子還是有的。
這個工作是趙一婷給介紹的,她在花水木認識一個高層的朋友,硬是把他塞了進去。
苟富貴翻出趙一婷給的電話號碼,給那位高層打了電話:“殷姐,我是富貴,我到公司了。”
殷勤倒也客氣:“是一婷的弟弟吧?”
“是我。”
“來的倒早,我在路上呢,你先找個地兒待一會兒,我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