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蔚然雖對苟富貴充滿懷疑,但江奔流有命,她也不敢違抗,隻有眼見苟富貴帶著林藍進了二樓的客廳。
隨後單雄信和小榭跟了進來,江奔流吩咐江蔚然:“然然,你招呼林小姐的這些朋友。”
鐵牛打完前庭的保鏢,奔了過來,喝道:“老頭,你別囉唆,乖乖認了你的女兒,別浪費我們的時間!”
江蔚然一怔,不由望向林藍。
苟富貴重重一咳,瞪了鐵牛一眼,這家夥行事魯莽,口無遮攔,這是會壞事的。
單雄信拉著鐵牛:“咱們到樓下坐一會兒,小榭,走。”
三人轉身下了二樓,江奔流望向苟富貴,意思也是想讓苟富貴回避,但是林藍心裏緊張,緊緊拽著苟富貴。
江奔流聽到鐵牛剛說的話,想來林藍的身份,這些人也都知道,於是也就留下苟富貴。
然後吩咐佩姨把門關了起來,又吩咐她去沏茶。
江奔流打量著林藍半晌,問道:“你母親叫什麼名字?”
林藍怯生生地道:“白葵。”
“她還好嗎?”
“一個星期以前,剛剛過世。”林藍哀傷地低下了頭。
江奔流輕輕一歎:“昨晚我在夢裏見過她,我就知道……一定是不好了。”
“董事長,您……您認識我媽?”
“那是二十幾年前的事了。”江奔流像是陷入極為深遠的回憶,“那個時候,我還一無所有,在這個物欲橫流的世界,男人要麼有錢,要麼有權,如果兩樣都沒有,那就是一個人所輕賤的廢物。然而一旦沾上這兩樣東西,那是會上癮的,漸漸地就會失去本心,回不了頭了。——你今年多大了?”江奔流微微抬起渾濁的目光,望向林藍。
“二十二。”
“周歲還是虛歲?”
“周歲。”
江奔流點了點頭,歎道:“我對不起你媽,也對不起林半山,他曾是我最好的兄弟,我卻跟他的妻子糾纏不清。”
此刻,卻見佩姨捧茶過來,都是蓋碗茶,茶碗都是富麗堂皇的瓷器。
江奔流望向佩姨:“去把傑森醫生請來。”
過了一會兒,佩姨帶著一個金毛老外進來,油頭粉麵,身材修長,穿著筆挺的白色西裝,像是進口的西門慶似的。
傑森微微對著江奔流欠身,道:“董事長,你找我?”
江奔流望向林藍:“我需要和你做個血親鑒定,如果你真是我江奔流的女兒,我一定會給你做出補償。”
林藍忽然站了起來:“不用了。”
苟富貴急忙拽住她的手臂:“都到這個關口了,你就別矯情了。”
林藍正色地望向江奔流:“我來找您,並不是貪圖江家的富貴,我隻是來了解真相的。”然後甩開苟富貴,轉身推開客廳的門。
剛才江奔流已經親口承認,二十幾年前,他確實和白葵有過一段感情,而且當時白葵已經和林半山結婚,事實證明,白葵確實背叛了林半山,背叛了家庭。
林藍心情無比失落,她做夢都不會想到,一直敬愛的母親,竟會是這樣的女人。
她來見江奔流,隻是為了求證這件事,至於江家的富貴,她壓根就沒有想過,畢竟從小到大,把她撫養成人的是林半山,而不是他江奔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