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單,你想太多了,哥兒們是那種要錢不要命的人嗎?小爺視金錢如糞土。”
“那行,今天這一局你買單吧。”
苟富貴忙道:“老單,你看我還沒拿到工資呢,你好意思讓我買單嗎?”
單雄信剛要說話,苟富貴急忙打斷:“你什麼都別說,老單,我知道你是瓦崗寨的英雄好漢,平生講的就是一個義字,我如果跟你談錢,那就太傷感情了。放心,我不會駁你麵子,不會跟你搶著買單。”
“……”單雄信苦笑搖頭。
苟富貴喝了一杯,問道:“老單,瓦崗寨比起當年的水泊梁山,那可強的太多了,你怎麼會到宋江手下做事?我看你的能力,好像是整個同人卦裏最高的了。”
單雄信歎了口氣:“你聽過人間一句話嗎?叫做寧學桃園三結義,不效瓦崗一爐香。當年我們瓦崗寨一眾好漢義結金蘭,誓同生死,可是到後來呢,各自為了各自的利益,分崩離析,自相殘殺。武德三年,李世民攻打洛陽,當時我是王世充手下的大將,王世充命我出戰,我本有機會殺死李世民的。但是徐世績、程咬金等人苦苦哀求,看到昔日同生共死的兄弟,我忽然心軟,放了李世民一馬,卻沒想到給自己埋下了禍根。”
隋唐風雲,那一段曆史每每思之,苟富貴都覺得熱血沸騰,但是真正身處那樣的亂世,或許就不會有這樣的感想了。
隻聽單雄信繼續說道:“次年王世充兵敗,我被唐軍擒獲,可是當年的兄弟,個個避而不見。唯有徐世績一人站出來,可我當年追殺過李世民,李世民視為奇恥大辱,又怎麼能容的下我?徐世績心存愧疚,割下腿上的肉,喂我吃下,答應替我照顧我的妻兒。整個瓦崗寨,對我單雄信唯一稱的上義字的,也隻有徐世績一人。”
說到此處,單雄信忽然淒苦地笑了:“富貴,人在利字麵前,什麼恩義,什麼情愛,都是一場空談。不到生死關頭,你永遠不知道誰對你的心是真的。我被李世民梟首示眾,怨氣衝天,看不到瓦崗寨那些曾經的好兄弟死絕,我都沒有辦法安心地投胎。可我終究沒有投胎,因為我在幽冥謀到了官職,我在轉輪王手下做事。當時我動了一個心思,我要毀掉李唐,所以我做了一點手腳,我將我的一個鬼仆送上了往生台,私自盜用紫微靈根,安在他的身上。本想讓他去李家投胎的,繼承李家王朝,昏庸無道,毀了李家的基業。結果被陸判官發現了,他強行扭轉了往生道,讓我那鬼仆到了武家投胎,但仍不放心,改了他的性別。”
苟富貴呆若木雞,半晌回過神來:“那個鬼仆……不會是後來的武則天吧?”
“沒錯,就是武則天。紫微靈根一旦安上,就算武則天是個女人,她依舊還是做了皇帝。隻是可惜,一旦到了人間,她就忘記了我的囑咐。雖然奪了李唐天下,最終還是還給了李家。而我,也因為這件事受到了懲罰,打入十八層地獄,直到新帝登基,我才重新被起用,做了一個小小的陰陽使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