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你叫什麼呀?”伍般若拉著孩子過來,坐到身邊。
“我叫獨孤源。”孩子說道。
苟富貴一愣:“獨孤植是你什麼人?”複姓獨孤的人不會太多,所以一下引起苟富貴的警覺。
“是我爸爸。”
苟富貴不禁和伍般若對望一眼,又問:“你叫獨孤源,是哪個源?”
“三點水,一個原來的原。”
苟富貴望向伍般若:“或許你是對的。”
伍般若畢竟是當警察的人,接觸很多作奸犯科的人,他有他職業的眼光。
常年抓賊的警察,即便碰到偽裝的賊,他也會比常人敏感,這是他職業的嗅覺。
昆蟲學家和商人一起在公園裏散步,昆蟲學家可以聽到一隻蟋蟀的鳴叫,並且分辨它的品種,而商人則撿起了地麵一枚硬幣。
每個人的職業嗅覺不同,他對人的判斷也不同。
當聽到獨孤源的源正是馮源的源的時候,苟富貴知道伍般若是對的,獨孤植把孩子取名為獨孤源,或許真有紀念馮源的意思。
可見他並未忘記當年他做的事情,這算不算是一種救贖?
這時獨孤源的母親托盤端著兩杯冰紅茶過來,坐在獨孤源的身邊,對苟富貴和伍般若道:“打擾了兩位。”
伍般若笑道:“不會。”
然後又套近乎地問:“聽您的聲音,不像是本地人,您是龍城的吧?”
中年婦女一愣,笑道:“是呀,都搬過來十年了,這口音還是一點都變不了。”
伍般若笑道:“我們也是龍城的。”
即使老鄉,說話也更親近了些,中年婦女根本沒有防備他們的意圖。
閑話之中,苟富貴和伍般若知道獨孤妻是帶孩子來養老院看望孩子的爺爺奶奶,但是孩子的爺爺奶奶是在當地認識的,並不是獨孤植的親父母。
獨孤妻還說兩個老人的親生兒子在外地自殺了,兩個老人接受不了打擊,骨灰被帶回來的那一天,老爺子直接中風了,老太太也大病了一場。
兩個老人被送進了養老院,獨孤植為了方便照顧他們,直接就在養老院工作。
說了一會兒,獨孤妻打包了一杯冰紅茶,帶著孩子離開。
伍般若笑著望向苟富貴:“服不服?這一次打賭,你輸定了。”
“輸了就輸了,能怎樣?”苟富貴學著伍般若耍賴。
“很明顯,現在獨孤植正在救贖,當年的事一定深深折磨著他的良知,所以他才辭去了法醫的職位。”伍般若道。
苟富貴道:“或許當年獨孤植需要一筆錢,和他的孩子有關,所以他就被凶手給收買了。”
“也就是說,獨孤植很有可能知道凶手是誰。”
“可他未必有證據。”
苟富貴通過幽冥的信息,根本無需像人間的警方那樣推敲,他就能直接得出結論,凶手就是江闌珊。
但知道凶手是誰沒有用處,他需要論證這個結果,否則不足以服眾,總不能告訴人間的警方,馮源的鬼魂親口指認的凶手吧?
所以,需要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