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氏集團大廈的會議室裏,奢華的會議室四周皆是透明的落地窗,透過朝西的落地窗可以看見波光粼粼的江景,隻是現在被厚重的帷幔緊緊地遮擋住了。
在座的股東們誰都沒有心思欣賞外麵的風景,這裏安靜得像是在舉行一個肅穆的墓園葬禮,接近冰點的氣氛讓在場所有的人們都嚇白了臉。
“關於這次我們葉氏集團在海外投資的豪華度假村開發案,看來在座幾位是有話要說。”葉念霆蓋上了文件整個人往後靠,身體深深地陷入椅背。
他濃密的眉毛稍稍往上揚起,銳利深邃的目光掃過幾位股東,帶來一股厚重的壓迫感。
股東們緊張兮兮地麵麵相覷,然後又紛紛低下了頭,都不敢吱聲。
他們很清楚此時此刻葉念霆的模樣是相當不高興的,誰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被當靶子使。
“怎麼?現在怎麼不說了?難不成一個個都啞巴了?”男人低沉的嗓音又在諾大的會議室響起,語氣中的不悅又加重了幾分,眼裏散發著令人膽怯的寒光。
“其實啊念霆,我們的想法都已經在文件上寫得很清楚了,關於這次的度假村項目上我們都知道你更傾向於和亞瑞公司合作,但這是他們首次涉足房地產開發,我們都認為亞瑞在度假村開發的項目上沒有足夠的經驗,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一下。”一位資曆比較老的股東還是鼓足了勇氣,他認為自己和葉念霆的父親那一輩就已經是不錯的關係,他也應該尊重他這個長輩。
“是嘛,那您認為該和哪家公司合作呢?”葉念霆順理成章地將問題拋給這位老股東,語氣倒也不溫不火。
“其實,從公司利益出發,我們幾位大股東都認為祁氏集團更有能力擔此重任。”
“這麼說來的話,大家也都是這麼認為的嗎?”葉念霆眯著黑眸,陰森森地掃了一眼在場的幾個股東。
“是啊是啊,我們都是這麼個想法的。”幾位股東也連忙抓準機會應和著,一改剛才畏畏縮縮的的模樣,會議室裏的氣氛漸漸活躍起來。
葉念霆的臉又嚴肅了幾分,像生鐵鑄成般,薄薄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他將如鷹銳利的目光投向剛剛發話的老股東,緩緩開口道:“不知道幾位在這次又收了多少祁氏集團的禮了,還是說祁正勳本人給你們承諾了什麼?”
“念霆,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們可是把公司的利益放在第一位的,從你父親那一輩開始我就是股東了,這資曆也算老的了。你父親在公司的時候還是不是聽聽我的意見呢,現在他定居紐約讓你接手公司,你倒好不聽老人言,反而還汙蔑我們,你有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裏。”老股東氣得臉都發了紅,語氣又急又怒,眼裏閃著一股無法遏製的怒火。
葉念霆,英氣逼人的俊臉上依然是那副冷漠的神情,隻是微微側頭看了一眼旁邊的薑辰。
薑辰立馬會意,很快就利落地從公文包裏拿出一個牛皮紙袋,又伸手件紙袋裏的一疊東西掏了出來,然後從頭到尾順著股東們的座位一張張放到他們麵前的桌子上。
幾位股東拿起照片一看,臉上紛紛露出了吃驚的表情,拿著照片的手都微微發抖,眼神裏透著一股見了鬼似得驚恐狀,好像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涼水。
特別是剛剛嗆聲的老股東更是目瞪口呆,麵色刹時變成了灰色,布滿皺紋的眼角都不可控製地抽搐起來。
葉念霆環視一周,緊繃著的雙唇慢慢吐露出話語,“我個人覺得各位還挺上鏡的,我倒是想知道,那天晚上的鮑魚夠新鮮嗎,不然你們怎麼一個個都變得這麼蠢。恒中前段時間因為醜聞被曝光而股價大跌,各大媒體鋪天蓋地地報道,恨不得挖個地道進他們公司挖猛料,你們是看不到嗎。人家這個時候來抓一根救命稻草,給你們一點好處你們就上鉤,你們又把我葉念霆放在眼裏了嗎。”
葉念霆霍然從真皮旋轉椅上站起來,節骨分明的大掌直直地撐著桌麵,整個人像是猛獸般往前傾。
他眼睛嚴厲地瞪著似乎能迸發出火花,聲音像滾動著的沉雷,重重地擊在了幾個股東的心裏。
幾位股東還沉浸在驚嚇的餘震中沒緩過神來,在葉念霆的訓斥下更是手心直冒冷汗,都低著頭像半截木頭般愣愣地杵在了那裏。
眾人都知道葉念霆是事業型的男人,在工作上他隻要效率和成績,那完美的頭腦裏根本不允許有這樣的失誤出現!
“在座的各位,連反駁都不會嗎!那好,我告訴你們,以後誰要是再敢在我麵前提和祁氏集團合作,資曆再老的我也不會放過,我們公司不會給吃裏扒外的人有任何立足之地。我坐到這個位置,也是憑我自己的能力,這些年來公司的發展,我相信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我有我做事的原則,也有我自己的判斷,希望各位都能銘記在心。”葉念霆冰冷的目光像尖銳的冰刀向四周飛散而去,各位股東即使不抬頭也能感受到那股刺骨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