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體就是武器。” 克姆斯淡淡的說道。一邊繞過地道口向萊恩逼近。
“你還受了傷,一隻右手已經廢掉了。” 萊恩嘴上如此說,腳卻不由自主的往回退。雙手雖然各持一把鋒利的匕首,但卻不能給予他足夠信心向赤手空拳的對手搶先發動攻擊。
克姆斯也不敢。萊恩手上的匕首威脅力太大,他必須先從心理上瓦解對手才能以最小的損失獲得勝利。
“你逃不了了。” 克姆斯繼續進逼。“這裏四麵環水,你知道,在水中,你會死的更快。”
“停!” 萊恩將雙匕對著克姆斯胡亂揮舞,試圖挽回這樣被逼迫的劣勢。
克姆斯無視匕首的威脅,繼續進逼。“你是膽小鬼。知道嗎,因為懦弱,所以你才會拚命讓自己學習陰謀算計,學習陷阱機關。你害怕,你不敢與對手正麵抗衡。放棄吧,我會讓你死的痛快點。”魔鬼無情的打擊著萊恩,徹底摧毀他那點可憐的自尊,把自卑、氣餒、恐懼,無限的賦予他。
“別過來!啊!……” 萊恩的雙匕更見淩厲的瘋狂揮舞。匕首的寒光在身前舞成無數縱橫交錯的光影,萊恩不自覺已被克姆斯的話所影響。
是的,他確實膽小怯弱。麵對手無寸鐵的敵手也不敢搶先發動攻擊。但這又怎麼樣?任何人都希望活下去。麵對一個不可戰勝的對手,勇敢的戰鬥隻不過是加速死亡罷了。而怯懦的逃避,至少還可以苟活多一點時間 。
克姆斯繼續進逼,即便胡亂揮舞的匕首已經擦到他綁在胸前右手的繃帶。
噗嗵一聲,萊恩突然跪下來伏地痛哭。匕首掉落在兩邊,更顯他的無助與軟弱。“求求你!饒了我…,我願意我你做牛做馬,隻求您饒過我的狗命。隻要讓我活下去,您讓我做什麼都行……”
萊恩崩潰了,歇斯底裏的哭嚎,手腳並用的爬向克姆斯。
“主人,您就當我是條狗,放了我,我去幫你殺了精靈艾瑞沙。” 萊恩抱住克姆斯受傷的左腿,拚命的哀求。
這是個很誘人的提議。反叛的人類,放他去欺騙毫不知情的精靈,確實是場絕妙的好戲。不過,克姆斯不會上當。萊恩的表情與聲音雖然極力裝的惟妙惟肖,但他那僵硬的身體和堅定有力的雙手卻出賣了他真實的意圖。
正當萊恩左手向上拋出一把早已準備好的塵土時,克姆斯的左膝頂在了他的右耳上。頭部受到大力撞擊的萊恩當場就要昏厥,左手揚出的幹燥塵土自然偏離了原本的方向;右手握住的一把精致小鶴嘴稿也拿捏不穩掉落地上。
“你太麻煩了。” 克姆斯再次起腳,狠狠的踩在撲倒在地的萊恩頭上。這次,狡猾的人類終於真正的昏厥了過去。
克姆斯拾起精致小巧的鶴嘴鎬,對準萊恩的頭部,猛力的砸下。
“也許,我並不比你強多少,但是,我沒有你那麼複雜。機敏狡詐,精於算計,卻失之勇氣。總是妄想以最安全,最穩妥,最省力的辦法消滅敵人,卻忘記了,最簡單,最直接才是最有效的手段。”
克姆斯在死去的萊恩身上擦拭著鶴嘴鎬上的紅白之物。
下一個,精靈艾瑞沙。克姆斯收起自己射落的匕首,萊恩的所有遺產——兩把匕首與鶴嘴鎬,在黃昏的夕陽下踏上最後的征途。
擅長潛行隱匿的精靈,克姆斯原本以為最難尋找的對手。魔鬼隻花去了半夜,就在克洛頓南部一片稀疏的林地將他找到。
克姆斯並不是發現了精靈,他是發現了這裏的不尋常。過多的猛獸在這裏聚集,空氣中流動的那股大型食肉動物的腥味和黑夜裏不時響起的嚎叫,讓魔鬼準確的把握了這裏聚集的都是些什麼樣的猛獸。
三隻老虎、一支十三名成員的狼群。克姆斯完全可以斷定,精靈就在裏麵。如果不是,生性獨來獨往的三隻老虎斷然不會在同一小片領地內相安無事。更何況,還有狼群在一起。
目標找到了,克姆斯反而並不急著進攻。他需要休息,需要養好足夠的體力來應對這個最強大,也是最後的敵人。至於那些猛獸,魔鬼根本就當它們不存在。野獸在生命受到威脅時都不敢對他進行攻擊的事實早已在無數次的經曆中驗證。唯一可慮的是那個精靈,克姆斯雖然確知他在這片林地,卻如何也發現不了精靈一絲半點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