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前因(1 / 2)

眼前的燭光閃爍不定,照耀在周楚的臉上,譏諷的表情異樣的清楚,蘇月的耳朵裏不住的回響“算計”二字,腿突然一軟,連連後退。

周楚看著蘇月,眼含深意的笑了笑,隨即說道,“蘇月,你真傻還是假傻,虛情假意,你看不出嗎”。

蘇月死死的瞪著周楚,冷笑道,“那你呢,突然好心的提醒我又是為了什麼”,蘇月可不會認為他周楚是什麼好心的人,他們既不熟識,又沒有利益往來,他這麼好心,圖的是什麼蘇月雖然不清楚,可也不會輕易讓他得手。

周楚眼裏有片刻的閃爍,隨即一笑,將眼裏的神色掩蓋,道,“我自然不會有什麼好心,不過是這些日子老是見著你們,太無聊,罷了”。

蘇月本想試探他話裏的真假,可一聽他道出口,心裏的怒意便湧上心頭,他周楚當真以為,他們都是被他消遣的玩物嗎。

她瞪了他一眼,不再說話,縱身離開了周楚的房間。

夜裏,風迎麵吹來,有些涼意,蘇月緊了緊雙臂,環抱著自己,周楚的話,說沒影響,那是騙人的,但她想不通,想不通周楚這樣做的原因,也想不通,他們算計她的原因,她有什麼值得他們去算計來算計去呢。

蘇月笑了,黑夜裏,那張臉,帶著淚水,無人可知。

一月前,他們相約上守龍山,楚歌笑先行,她與小姐兩人在山洞等候消息,不想,她們遭了埋伏,她身中了一箭,原以為會與蘇嫣一樣,就此於世長抉,但是她活了下了。

石洞裏,她箭傷猶在,一身的血跡,小姐不在,楚歌笑不在,黑暗的石洞裏隻有她一個人,她走出了石洞,不知道什麼時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心底最憂心的,是她們會不會遭遇不測。

走到洞口,一群人衝了過來,有人高舉著火把,見了她,一個個,帶著嬉笑的表情,蘇月暗暗運力,身上的疼痛,一絲力氣都沒有多餘,這一刻,她開始明白了,她的處境。

她在歡喜樓混跡了兩年,對於男人說不上很了解,但常年見慣了各種各樣的男子,他們的心底是個什麼想法,蘇月,早已是一片清明,他們都是壯實的男子,臉上毫不掩飾的神情,她,心底陡然冷了幾分。

若是她未受傷,這些人,自不在話下,但,此時,那一箭,讓她苦不堪言,就算是,跑開的力氣也沒有,她多麼希望,小姐,和楚歌笑能出來,救她,但沒有,一個人都沒有,他們拋下了她,偏僻的石洞,沒有什麼傍身,連一個陣法都不曾設下。

她死死的看著那些人,她的小姐,說過會護著她的小姐,居然會沒想到留個陣法,她心底更冷了,那些人一步步逼近她,她不想害怕,可雙腿止不住的顫抖。

她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人扯下她的衣服,脫掉她的褲子,一雙雙手,在她的身上摸來摸去,一個個,仿佛就要將她吞下肚去,她死死的掙紮,始終都掙脫不掉那些人。

眼淚滑落下來,她咬住舌頭,這一刻,想死去的心,比什麼都要濃烈,就在她要咬舌自盡的時候,吳景痕來了,她看見他毫不留情的砍向那些人,看著,那些欺淩她的人一個個倒下,她的眼淚一滴滴掉落,最害怕,最無助的時候,救她的,是吳景痕,她最看不上的吳景痕,她笑了,瘋狂的笑了。

她摟著破碎的布撿起地上的劍,刺向自己,吳景痕又救了她。

他帶著她回了府,日夜照顧,每一次,噩夢中醒來,她見到的都是他,吳國的二王爺,那個曾經她不屑看見的人,第一次,楚歌笑的臉,在她的記憶中變得模糊。

可她還是怕,人最害怕的,便是無止盡的噩夢,她止不住的發狂,但身體的箭傷,吳景痕,不敢扯動,她任由她鬧,任由她瘋,一次,半夜醒來,見吳景痕守在床邊,她拳打腳踢,雙手被困住,她張嘴便咬,可吳景痕,竟然生生的忍住,沒有將她敲暈,那一刻,她哭了,咬住吳景痕狠狠的哭了。

吳景痕摟著她,抱著她睡了一夜,那一夜,是下來守龍山之後,最安穩的一覺,半月,整整半月,吳景痕不假人手,凡事親力親為的照顧她。

饒是鐵打的心,也融化了,那時候,她想了很多,十年的相依相偎,十年的生死不棄,直到,那時,她才開始懷疑,小姐的心,她不相信小姐回想不到,她可能會遇到危險,不相信小姐會沒有憂慮她的安危,但事情發生了,那便說明,她被拋棄了,她成了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