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周瑜抱著我興奮地不肯睡,說明天爬山如何如何,還說要是我爬不動了他就背我上山,怎麼著也要帶我領略這大好河山。
說著說著手就不規矩起來,我去拍他的手,沒好氣地問:“明天爬山你還想這?”
“爬山跟這事有什麼衝突?”
“你還有力氣爬?”
周瑜瞪眼,一個翻身在上,惡狠狠地對我說:“今兒我就讓你看看有沒有力氣!”
事實證明男人真的不能激,尤其是就能力問題。
等到第二天醒來時,我有種想將某人踹下床的衝動。然後,看了看那張臉,將衝動付諸行動,砰!
在周瑜氣急敗壞地爬起來質問我“幹嘛踢我下床”時,我走進洗手間將門砰然關上。
腿倒不怎麼酸,可我腰酸啊。
罪魁禍首還兀自在外挑釁:“怎麼?昨晚敗下陣來惱羞成怒了?”
“周瑜!”我咬牙切齒低念他名字。
“誒,你老公我聽著呢。”
我不由氣結。
吃過早餐後兩人就按照客棧老板的推薦先去找車了,並且在鎮上買了瓶小氧氣筒,說是到了山上海拔太高會缺氧。聽見周瑜時不時地嗅鼻子,我問他是不是感冒了,他稱不是,就是鼻子癢。聽了客棧老板的意見,我們包了一輛麵包車載過去,抵達山腳下時其實就感覺到涼意了,抬頭看那巍峨的雪山,似乎有了身臨其境後的敬畏感。
租了兩件一黑一白的長羽絨服,穿上後周瑜滿意地看了看道:“這也算是跟你穿了回情侶裝了。”我沒去附和他,準備就緒了便開始上山。
先坐一趟纜車到山腰中間,後麵的路便是要靠自己爬了。但我可能當真不適應這裏的氣候與高海拔,隻爬了一段路就氣喘籲籲且胸悶之極,甚至隱約感覺有些頭暈。
周瑜拉著我到旁邊坐下,立即把氧氣瓶拿了出來給我吸氧。還有備好的高原反應的藥,硬是在那坐了半個多小時我才緩過來。看周瑜凍得鼻頭都紅了,忍不住抓了一把雪往他臉上糊了糊笑道:“這就是你選的好地方。”
他抹了一把臉,“這地方怎麼了?看看四周的雪景不是挺美的。”
“你在英國還沒看厭雪景啊。”
英國那地方冷起來也挺嚇人的,我那年過去硬是給凍感冒了。但周瑜卻說:“這不同,英國的雪與中國的雪不同,看的人也不同。”
聽著這話我不由露出笑容來,起身拍拍屁股上的雪,“走吧,咱們繼續上山。”
“你能行?”周瑜懷疑地看著我。
“都被你趕鴨子上架了,不行也得行啊。”
不過最後還是周瑜背著我上山的,以我的體力不足以攀登到山頂,而他又不想半途而廢。趴在他的肩膀上,雙手摟著他的脖子,我湊近他耳朵問:“為什麼喜歡我?”
他腳下頓了頓,語氣飄然:“都成我老婆了,還來問我這問題。”
我輕笑了下,向他要求:“回答我。”
這時有位年輕的姑娘經過身邊,朝我看了一眼,嘴角露了笑。她可能覺得我與周瑜是初戀的情人,所以問著這樣單純的問題,殊不知我問的是為什麼在遺失了許多與我相關的記憶後,還會再來喜歡我。
“因為你特別。”周瑜答。
我不解地看著他的側臉,“我怎麼特別了?”
“第一眼在機場看見你時,雖然當時我滿心憤怒,可是目光卻移不開你。後來借機去你的巴山夜雨,每次你看起來都微笑以對,可在笑容背後卻隔著一道很厚的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去巴山夜雨成了習慣,哪怕找你鬥兩句嘴也覺得樂意。”
我輕咳兩聲了提醒:“不要忘了你那會兒的目的是為了把巴山夜雨從我手中奪走。”
“這兩者之間並不衝突啊,我懷揣著目的接近你,不代表在接近你的同時你不會走進我心中。”周瑜兀自爭辯。
我想了想,不在這問題上跟他糾結,“你還是沒說我哪特別了。”
“好吧,老婆,你不就是想聽我多誇誇你嗎?”他像是很為難地道,引得我故意去揪他的頭發後才笑道:“如果我說,春風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沒見過你的人不會明了。這樣來誇你滿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