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再走進室內,我便對李柔道:“抱歉,我家裏有些事要回去處理,不如我們改約時間細談吧。”
李柔愕然看著我,麵露不甘地道:“但我今天是特意過來找你的,賈律師,你是有意要與我避談陳歡的事嗎?是因為當年我破壞了你們的婚姻,所以你……”
“李女士,”我淺聲再次打斷她,“可能你有一點弄錯了,我與陳歡的事過去都不知道多少年了,我也知道你就是那位與他藕斷絲連的舊情人,不過真的跟我沒多大關係。其實你隻要與我談為什麼要跟他離婚,在婚姻裏他做過什麼使你有離婚的意向,以及你想得到什麼樣的權益。這些才是我們要談的內容,很抱歉今天我是真的有事,沒時間再聽你話舊事,或許你可以給我事務所的同事講述一遍,他們會用錄音筆記錄的,回頭我再來細聽。”
雖然律師也是服務性行業,但是真的不需要裝孫子去伺候別人。不管李柔的目的是什麼,我實在沒那個耐心來聽她講與陳歡的那些情愛之事,既然離婚,那就果斷點。
沒再去理會李柔臉上是什麼表情,徑直走出辦公室,與所裏的同事交代了兩句便出門打車回家了。推開家門時目光環掠,見周瑜四腳八叉地躺在沙發上看電視,見我進門隻飄來一眼,懶洋洋地道:“回得挺快的啊。”
我挑了挑眉,先走進廚房看了眼,見那梨水還擱在灶台上是冷的。
沒好氣地把梨水放爐子上熱,他就不能自動手的嗎?等梨水溫熱後倒進杯子裏,我端著杯子走至沙發前直接遞過去,這時候他也不拿喬了,笑眯眯地骨碌起身,咕嘟咕嘟一口氣全喝光了,分明就是故意等我回來伺候他呢。
我無心去計較這些,在他身邊坐下後便問了:“是為啥事出差呢?”
周瑜也沒給我繞彎子,一本正經地回我:“跟基金會有關,之前不是拉了那麼多投資人嘛,我總得做事呀。當初建立的賬戶是在海外,所以要去那邊一趟把這海外資金處理了,加上要引進一批醫療器械,我得親自過去把關才行,別人我也不放心。”
“怎麼之前沒聽你提過?”
“其實這事一直要等我去辦的,那我一天不跟你結婚哪有那心思啊,本來想跟你度完蜜月再過去的,那現在你也不肯出行了,就隻好把這事提上日程了。”
我蹙起眉頭,“可你的咳嗽一直都沒好,就不能等身體完全康複了再出差的嗎?”
他不服氣:“我身體怎麼了?不是早就好了啊,咳嗽主要是因為喉嚨口發癢,喝著你煮的梨水也好的七七八八了。”
“行程已經定了?”
“嗯啊,海外投資部給我打了兩回電話了,我是法人代表,也沒法讓別人代去。”
聞言我轉身就進了房,周瑜立即追了過來摟我肩膀:“老婆,你生氣了啊,要不我就不去了,打電話跟那邊說抽不開時間?”
橫了他一眼,“你行程都定好了,跟海外投資人也約定了,再反悔豈不是不守信?既然你現在是生意人,誠信是首位,哪能任性到想不去就不去?”
“可是……”他湊過來在我脖頸裏嗅了嗅,痞痞地問:“舍不得你怎麼辦?”
被我一腳踩在腳背上,疼得他齜牙咧嘴倒抽涼氣。
從衣櫃裏翻出了行李箱,幾天前才整理完了放進去的,現在又得拿出來。邊折疊他衣物邊問:“你大概要出差多久,我給你備上幾套衣服呢?”
“隨便吧,估計得至少半個月以上吧。”他也不來幫忙,就往床沿邊上一坐看著我在那忙乎,我忍不住踹了他一腳指派:“去,把你的刮胡刀拿過來。”
結果他懶洋洋地回我:“急什麼?刮胡刀明早我還要用呢。”
“那你去把藥箱拿過來,日常感冒藥給你配帶了。”
“可別,我看到藥就頭皮發麻,真把我當病秧子啊,哪有那麼脆弱的啊。再說了,國外也有藥店的,到時我可以自己買。”
我算是瞧明白了,他就是懶的不想動,而且還往床頭靠躺了下去,眼睛倒是烏溜溜地一直盯著我瞧。算了,整理衣物找他是自找麻煩,回頭我還得重新再弄。
兩個人窩在房間裏不說話會覺得氣氛太幹,我便把剛才李柔的事給他說了:“這次的離婚案是一個叫李柔的來我們事務所申訴的,她是陳歡的老婆。”
“陳歡?”周瑜揚起聲,“是那個陰險小人嗎?”
不禁覺得好笑,他倒是直接,把陳歡給稱作是陰險小人。不過以眼下來講,並沒用錯形容詞,而且,周瑜的顧慮與我一致:“不會那女的又是陳歡那小子派來作妖的吧。”
在看到是李柔提出離婚時,我也有過此想法。哪怕巴山一案裏最後因為證據不足,而並沒有讓漫步書局有實質性的定罪,但是事後所受的影響顯而易見。以陳歡的狹隘的心胸必然不肯罷休,這時候李柔突然出現還是特意找的我們事務所打官司,很難不把兩個案子聯想到一起,所以我對李柔的態度不會太過謙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