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從未失去過(2 / 2)

緣由竟然是在這。

似乎該問的都已經問了,其餘的也變得沒那麼重要了。

我沉吟了下,“現在我可以去找他了嗎?”

“不行。”沒有料到周念會矢口否定,“老三目前需要一個安靜的氛圍,你的出現會讓他分心。”我心頭一緊,提出質疑:“你剛不是說檢查良好,沒有什麼大問題嗎?”

“檢查分為三個部分,現在隻做了兩項檢查,還有一項檢查安排在明天。”周念頓了,頓,又道:“所以小如,你可以過來,但是你來早了。但凡你在旁邊,老三一定沒心思安份呆在那做檢查。”

我皺起眉頭,以周瑜的性子確實會這樣。可是我都已經來到了這裏,也從遠處看見了他,卻仍然不讓我見他一麵……

我忽然失笑了下,周念挑起了眉。

他沒問我在笑什麼,但眼中露了疑惑,我說:“大哥,你其實做了一件與周亮一樣的事。周亮用直接憤怒來表達,而你用了迂回的方式,但結果是一致的。就是,”頓了頓,一字一句道:“你們都在阻撓我見他。”

越阻撓就越蹊蹺,憑什麼我的到來會對周瑜有影響,而不能成為他的動力呢?周瑜是個任性的人,但我不是,假若明天當真有第三項檢查,我自也能讓他安定下來作檢查。

所以周念所提出的顧慮是不正確的。

看著周念明顯沉下來的臉,我微仰視角對他道:“大哥,我是律師。咬文嚼字是我的專職,若連你潛在的隱藏之意都讀不懂,那我也不可能站在法庭上與人對辨了。”

就在這時突然身後傳來語聲:“小如,我和你聊聊吧。”

我回轉過身,是楊靜,她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這邊。劃轉目光我不由一驚,那處空地上竟然不見周瑜身影了,一定是乘著剛才我跟周念對峙的時候,周亮把周瑜給帶走了。

然後周念不行,換楊靜上場了?到這時我的耐心已然到了極限,尤其是在看不見周瑜的情況下,臉色一沉了便直接揚聲拒絕:“不必談了,不管你們今天說什麼,我都要見到周瑜。”

話落便打算越過她徑直往那邊而尋,但楊靜的一句話使我頓住了步。

“你不是想知道Zhou到底有沒有失憶嗎?”

我猛然轉身,目光凝了凝眼中露出疑色。

楊靜微微淺笑,眼神柔和,口中卻問:“如果我說,Zhou的記憶從未失去過,你信嗎?”

我渾身一震,脫口而道:“怎麼可能?”

楊靜走過來拉住了我的手,“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可是……”我下意識地要轉頭而尋。

卻聽楊靜說:“放心吧,Zhou隻是回去吃東西了,你要找他隨時都可以。”

不知道是楊靜的那個問題勾住了我的心思,還是她的聲音裏有一種魔力能讓人心情平靜下來,可能這就是醫生的職業素養。

思慮之後我還是點了頭,跟著楊靜往回走時發現周念竟然也跟過來了,是因為不放心,怕楊靜對我說了什麼嗎?轉念一想也能體會,他們三兄弟之間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尤其周念比周瑜長了十歲,對這個弟弟他不可能不操心。

楊靜一路把我帶回到醫務樓,上了三樓後來到一間辦公室,門口寫著院長室。

從檔案櫃裏抽出了一個檔案她遞給了我,“全英文的不介意吧?”

我搖搖頭,但真的抽出裏麵的紙頁看上麵的字時卻發現有許多醫學專用名詞,以致於看得並不流暢。幸而楊靜在旁解釋了道:“這是Zhou的病曆報告,之前雖然是我外祖母為他診治的,但這些報告全是我在做。我給你大致講述下內容。”

同樣的,在楊靜的陳述過程中也用了好些醫學名詞,聽到末處我不由困惑而問:“那他當年車禍後,對家人和朋友都排斥究竟是不是失憶?”

“是這樣的,失憶單從名詞來看是失去過去的一段回憶,它分為長久與間歇性兩類。而Zhou的情況比較特殊,因為遺傳而致腦部細胞有變異,但這變異是隱性的,一般隻會伴隨著身體因子的改變而發生變化。從醫學的角度來說,隻要人的身體因子沒有產生巨大的變化,那麼這種變異就會被本身所扼製。但很不幸的據資料所示,在Zhou車禍之前曾受過一次極大的創傷,正是那次創傷造成了他身體係統的改變。”

此時用震驚來形容我的心情也不為過,從沒想過周瑜的狀況真正的起因是那次受傷。如果是創傷導致了他遺傳基因的突變,那麼後來那次車禍更是毀滅性的,難怪後一次的失憶比前一次還要嚴重,甚至到連家人與我都不能接近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