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淨空禪師回去的身影,老九若有所思,三人辭別淨空禪師,出了懸空寺。老九在前麵躊躇前行,兩位好兄弟默默跟著,也不說話。自石中玉之事以後,兩人也是知道,大哥每事自有處置,自己再亂說亂做反而不好,再加上淨空禪師之言,方正與火磷兒才知道大哥原先如此英雄了得。兩人都怕再給大哥添麻煩,所以都默契的閉著嘴。三人走了不多會兒,老九忽的一拍腦門,回頭對兩位兄弟說道:
“大師深意,我們怎能領會?”
火磷兒與方正愣在原地,不知何意。見兩位兄弟莫名其妙,老九笑著說道:
“大師與我比武,是叫我勤學苦練,若非勤字,又怎能有他那般出神入化的武藝,又叫我去看看天下,是叫我們去遼東啊!”
“去遼東?”
二人顯然仍是不解:
“遼東局勢不穩,蒙古大軍壓境,於國於民,我們也應當先赴國難,再報私仇啊!”
二人這才恍然大悟,對視一眼,齊道:
“原來大師早有深意!”
老九頓時如撥雲見日,對二兄弟道:
“那咱們就先去遼東,再殺林婉!”
二人齊道:“全聽大哥吩咐!”
三人便踏上了去遼東的路!這一路上,老九有說有笑,再不躊躇,好似找到了生平理想。這一日,天色漸晚,又細雨綿綿,三人無處可去,也走的乏了,一同找了個關帝廟暫且避雨。這關帝廟,不是什麼大廟,就是一般的村廟。進得關帝廟來,看見裏麵雖不大,卻也幹淨。正中間一個大大的關帝坐像,雖有些舊,卻也幹淨。正前方擺著香爐,香爐上還燃著快盡的香,顯然,這裏還是有香火的,左右看了看,也沒有人,三人恭恭敬敬的給關帝老爺叩了頭,找了個角落,自帶了幹餅,就著老九葫蘆裏的一屋香吃起來。要不說這一屋香是好酒呢,有了它,三個人吃個幹餅也吃得美滋滋的。三人吃了個醉飽,老九心情挺美,自作詩一首道:
“天生有俠義,本欲立功名。不料遭橫禍,清白如浮萍。異日殺林婉,換我得重生,再提三尺劍,安邦樂太平!”
說完,又說了一遍,覺得這首詩不錯,從包袱裏拿出筆來,準備研墨題字。方正一看,也激起詩興,看著大哥研墨,自己也和詩道:
“本生蕃邦地,不想識英雄,中原多奇傑,偏地有潛龍。丈夫生在世,忠義立千秋。與君共生死,不負少年頭!”
言罷,又念了一遍,搖了搖頭,自覺得不如大哥意境高遠。這時火磷兒不服道:
“偏隻大哥三弟有學問,我便是莽夫?”
說罷,站起身來,對剛剛提完字的老九說道:
“大哥醉八仙,我也看了幾遍,待我耍上一番罷!”
說著,疾步向前,一拳好似要攻假想敵的麵門,遠遠看去,還真似‘采和抱月’,緊接著,雙拳一收,步法變得淩厲起來,一拳好似打中假想敵腹心,正如‘鐵拐傲步’一般。再來一腳,往淩空一踢,好似踢中假想敵麵門,一拳緊跟下盤,有如‘仙姑睡蓮’。接連使了好幾招,招招都有模有樣。老九在旁看著,不住的點頭。待舞了個大概,火磷兒嬉皮笑臉的走過來向老九問道:
“嘿嘿!大哥說說,我這‘醉八仙’使得怎樣?”
不聽這話還好,一聽這話,老九撲哧一聲,樂了出來,對火磷兒道:
“二弟的性格,還是練你那火把最好,你那火把,看似是練火把上的功夫,實際上,重點是練輕功,以輕功的飄忽不定,讓敵方眼花繚亂,無從下手,重點一個快字。而我這醉八仙,其實是蓬萊島五莊觀的絕技,八仙裏麵有乾,坎,艮,震,巽,離,坤,兌八卦,看似醉醉顛顛,其實尤重馬步,講究一腳千斤力,你看剛才你使的,腳下跟貓抓似的站不定,醉是醉了,不過就不像醉八仙了,倒像個醉鬼似的,哈哈哈哈哈!”
說完,捂著肚子繼續道:
“有時我也在想,要是讓你學靈空寺的樹樁功,一個步法就站幾天,那可怎麼辦啊!”
火磷兒也抓著頭笑道:
“甭幾天了,就一天我就要瘋了,要真讓我站幾天,那還真不如死了好!”
方正也笑道:
“二哥的性子哪受得這些條條框框?”
“哈哈哈哈哈!”
三人大笑。第二天,三人起早趕路,都發現有來給關帝上香的人了,暗自慶幸沒打擾到這些淳樸的村民,三人於路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