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埃吉爾的想法注定在第一時間化為烏有。的確,對方這七拚八湊的不到兩千重裝騎兵,的確比不過他潛心栽培的主力重裝騎兵來的華麗的整齊。但是若是單憑外表便這樣判斷了他們的戰鬥力,那就實在是有些武斷了。
不,再實際一點的說,應該說是那群半人馬,那群在第一時間便將速度提升至極限——幾乎完全不受身上的紮甲的重量影響,其速度達到了四十——不,五十——不,至少有六十碼!這些有著輕騎兵的速度,重騎兵的衝擊力的牲口種族在第一時間與矮人密室守衛撞在了一起。
“該死——弩兵後退,後退!!!”埃吉爾完全沒有想到,對方的速度竟然能這麼快——不對,應該說,這群半人馬的防禦力這麼強——還是不對,應該說,這群家夥的生命力如此旺盛,在身上挨了二到五根弓箭弩箭之後仍舊能好像沒事人馬一樣繼續衝鋒!眼看著這一群異常猙獰的半人半馬的怪物衝了過來,埃吉爾這個命令,卻是下的晚了一點。
以鬆散陣型衝鋒的半人馬軍團,其中一部分與矮人密室守衛撞在了一起,超長槍在極高的動能,以及堅如磐石的矮人重裝步兵手中發揮出了極為可怕的殺傷力——直接穿透了半人馬胸前的紮甲,以及他的身體,心髒,再從後背刺出來。這樣一來,無論是何等的怪物都不可能生存下來了。雖然隔著頭盔看不到半人馬的麵色,但是,顯而易見的,這些家夥猙獰的表情上一定又增加了幾分痛苦。
而同樣的,矮人密室守衛也不可能毫發無傷——在被半人馬重騎(步?)兵衝擊的一刹那,全力握緊槍杆的雙手瞬間骨折喀拉喀拉的斷成幾節,扭曲變形成麻花狀。完全不是什麼稀罕事。就算這個雙臂全都折斷的家夥能夠幸運的活到這場戰役之後,今生也絕對不可能再一次踏入戰場了。
這就是超長槍兵的宿命,在對陣敵方步兵的時候尚好。但是在對陣騎兵的時候,那就隻有一個結局,同歸於盡。
不過盡管如此,這筆買賣也是值得的。密室守衛們與半人馬的戰損比維持在一比一左右,通常是密室守衛損失的更多一點,就是那種幾乎可以無視的程度。而實際上,在對抗其他種類的重裝騎兵的時候也是這樣的。一比一,和一個價值遠超過自己的重裝騎兵同歸於盡,這就是超長槍兵最佳的使用方式。
與之相比,弩兵們的表現就極端不堪了。眼看著對麵的怪物身上掛著好幾支弩箭,狂吼著衝了過來,不少的弩兵一瞬間就被嚇傻了。甚至連逃跑都忘記了,之後直接當胸一槍,被半人馬給捅穿,同時,站在他身後的隊友同樣中槍——好在埃吉爾的弩兵隻是三列陣的,所以最多隻能死上三個。
就這樣,半人馬們在捅穿了三個弩兵,撞翻了一堆弩兵之後,以極為狂暴的蠻力雙手舉起了上麵還掛著幾個人的長槍,使勁向著地麵砸下去,在還沒有死透的弩兵的慘叫聲中,他們的下半身被摔的粉碎。之後半人馬便抽出了腰間長刀,在一片混亂的弩兵陣列之中大肆砍殺。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埃吉爾的撤退的命令顯得有些多餘。因為就算他不這麼說,弩兵們也已經支撐不住了——在後麵的,稍微有點慢的重裝騎兵衝過來之後,兩翼弩兵陣列宣告崩潰。
“……該死。”埃吉爾一咬牙,迅速說出了與之前完全不一樣的命令:“不許撤退!命令兩翼弩兵頂住!側翼維京戰士第一陣列前進,兩翼驃騎兵第一陣列前進。斬殺潰兵!!”
一連串的調令被衛隊騎士們以號角的方式傳達了下去——當然,因為戰場稍微大了一點,五十名衛隊騎士的數量也稍微有點不夠。所以埃吉爾特地布置了一百名諾曼皇家騎士,分成兩隊站在戰場後陣的兩翼專門關注中間埃吉爾所在位置的號角聲,之後再將同樣的號角聲吹出來。這樣一來,整個戰場上的指揮便完全可以暢通無阻,而不會好像一般的中世紀軍隊那樣,一打起來就什麼指揮也談不上了,亂哄哄的好像趕羊一樣。
職業驃騎兵的殘忍好殺不單單是對敵人有效,在麵對己方潰逃下來的弩兵的時候,這些家夥同樣凶神惡煞的可以。完全不顧惜袍澤之情,手中馬刀揮動,便是人頭落地骨碌骨碌的亂滾。
“主君有令!勿要退後!迎敵!否則殺無赦!!!”滿臉殺氣的驃騎兵,至少在氣勢上並不比那些半人半馬的怪物差。弩兵們在遭受了這樣恐怖的待遇之後愣了幾秒鍾。直到驃騎兵們多砍了幾個人頭,這才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