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愛人依依惜別之後,阿爾托莉雅女王便陷入了極端的興奮之中,雖然和埃吉爾在一起的時間也非常有趣——事實上,阿爾托莉雅覺得和埃吉爾在一起的這一段時間,是她過得最充實,最有意義並且最開心的日子了。無論是戰爭,屠殺,活埋,都是那樣的新鮮有趣。
她的愛人的腦袋裏麵好像有著數不清的令人興奮的點子,就好像怎麼折磨貴族(中央集權),偷一隻羊要打多少鞭子(成文法),還有五花八門各式各樣的苛捐雜稅(鹽鐵專營,厄勒水道通行稅,商業稅,懲罰性關稅……)。
但是,就好像他對自己的昵稱那樣,蜜糖太多了的話就會覺得膩了。雖然現在還沒有到那種程度——但是,阿爾托莉雅已經開始了未雨綢繆。或許雙方一段時間不見麵,感情反而會有所進步。
至少,書上都是這麼寫的。
阿爾托莉雅這樣想。
但是很快的,阿爾托莉雅就發現自己想錯了。隻是稍微的離開了埃吉爾不到一天的時間,她就覺得“一段時間”已經足夠長的了。原本所期待的戰場,以及直接指揮數萬大軍與強敵作戰的喜悅已經蕩然無存了。
“非常,非常想要再見到他。但是這樣不可能。”直到這個時候阿爾托莉雅才猛然發現,自己似乎已經離不開那個笑起來很邪惡的男子了。就好像某種極度擁有依賴性的藥品一樣,今生今世都戒不掉了。直到死。
“但是就這樣命令戰艦掉頭回去的話,絕對會被他笑話死的吧?”阿爾托莉雅這樣想。所以盡管萬分不情願,卻仍舊下定了決心,要繼續前進。
阿爾托莉雅的心情變得極端糟糕。特別是憋在卡特將軍的船隊上的時候——雖然經過改良的弩炮戰艦,已經有了二十米長,排水量超過八百噸,在當時已經是難得的戰艦了。可是習慣了在廣闊陸地上馳騁的凱爾特女王來說,這種地方實在是太過狹窄了。就好像牢房一樣讓人覺得鬱悶。
女王陛下這麼一鬱悶,船上的其他人可就倒黴了。但凡有什麼把柄被女王陛下抓到了就會被弄個生不如死。最終關進小黑屋去,和奴隸槳手們一個待遇。
就這樣,女王陛下將整條船鬧得雞犬不寧。以發泄自己的鬱悶情緒。而作為艦隊司令的卡特將軍覺得自己快要瘋了。好幾次差點沒忍住拔刀和女王陛下決鬥。當然,最終,卡特將軍還是忍住了。這倒不是因為他對於這個凱爾特女王有多大的敬意。而是臨行之前,通過飛鴿傳書傳過來的一封自家主君的親筆信。
“如果王後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你也就不用活了——放心,會舉行海葬的。”
就是這樣。
對於自家主君的命令,卡特將軍還是極為服從的。那是一種混雜了敬佩,崇拜,恐懼於一體的感情。讓這個三十餘歲的男子對比自己小了一半的年輕人敬畏有加,言聽計從。
“不過,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在戰艦駛過厄勒水道的時候,卡特將軍的旗艦上麵已經被精力旺盛並且脾氣極端暴躁的阿爾托莉雅鬧得一團糟了。整條船上兩百來人,上至卡特自己,下到劃槳的奴隸。沒有一個沒被女王陛下折磨慘了的。甚至鬧出人命也不是什麼稀罕事——之前就有好幾個奴隸,因為女王陛下“想要見識一下這條船究竟能有多快”,所以被逼迫著拚命劃槳,以及踩水輪,最終脫力死掉了。
雖然說這樣的事情在正式作戰的時候經常發生——但是,現在可是在行軍途中啊。就這樣白白的把戰力損耗掉了。完全是浪費的敗家子的行為。雖然說奴隸的命的確很不值錢,隨便襲擊哪個城市鄉村之類的,之後抓捕年齡和體力都合適的人就行,可是,這樣子在大海上麵,想要補充都沒有地方。再加上這位王後陛下如此的喜歡玩鬧。說不得到了英倫之後,自己的船就得減員一半以上。
於是,卡特將軍稍微思考了一下,便決定,等到再行駛一段時間之後,就靠岸,登陸,搶劫——即是給自己的船填補一些劃槳的奴隸,也要讓那個女王看出來自己麾下的海軍的戰鬥力。讓那家夥有所忌憚。不再玩太出格的事情。
正是如此,在駛過了厄勒水道之後,又經過了一小塊屬於神聖羅馬帝國的薩克森選帝侯的領地之後,便是卡特將軍的目的地,勃艮第公國的領土了。
如今的勃艮第公國,在大膽查理的操縱之下愈見強大。同時擁有法王封臣,以及神羅皇帝封臣兩個概念,也讓他在歐陸兩大國之間左右逢源。最近一段時間,吞並了南方的勃艮第伯國,以及瑞士之後,勃艮第公國的實力再度大幅度增加。南部法國腹地的肥沃土地,以及瑞士民風彪悍的兵源地,這兩塊地盤到手之後,也讓大膽查理的膽子又變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