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至此,最終的結果即將揭曉——在完成了最新一輪的指揮調度之後,吉爾斯也明白了自己目前最應該做的事情——拔出長劍,鼓舞士氣,之後帶著身邊剩餘的,不多的士兵阻攔大約三百左右的重裝步兵。
感覺上,是個稍微有點難的任務。但是不完成的話又不行。吉爾斯男爵的指揮能力倒是不錯。但是武技的話隻達到了一般騎士的應有水準。放到農兵裏麵自然能夠以一敵十。但是如果對麵全都是強力騎士的話,那可就有些困難了。
這一場小規模的戰鬥,從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被注定了結局。諾曼聯軍的騎士們無論裝備,戰術還是人數都要比這裏的守備部隊強很多。戰鬥完全是一邊倒的,與屠殺類似的情況。
吉爾斯男爵雖然非常努力的抗爭著,非常非常努力,但是隨著他身邊的袍澤一個個的倒下,男爵的處境也變得相當的糟糕——在剛剛撂倒了一個敵人之後,又要躲閃另外幾個敵人的攻擊,然而這一次卻沒有完全成功。如果在這樣發展下去的話,那麼腦袋就會被對方砍下去了。
所以,隻能揮劍格擋。
諾曼聯軍的騎士們相互之間的配合極有默契,讓男爵窮於應付。已開始的時候好歹也還有幾個其他的士兵,能幫襯著一下,但是打到現在,男爵隻顧得上自己一個人了。
在經曆了十幾分鍾的高強度作戰之後,男爵渾身上下傷痕累累,而他手中的長劍也同樣不滿了豁口,最嚴重的是右手的一條筋腱被刺傷,哆嗦著,有些拿不住武器了……
不多久,男爵的長劍就被磕飛,右手也被扭曲成了奇怪的角度,給中樞神經傳去了難以忍受的劇烈疼痛。
“該死的——”但是,現在並不是管這些事情的時候,吉爾斯在血腥泥濘的地麵上打了個滾,順勢用還算完整的左手抓起了一個釘頭錘之後站了起來,接著用釘頭錘擋住了對麵另外兩個敵人的斬擊。之後又側身,閃過了另外一個敵人的突刺——緊接著,這位法蘭西元帥忽然發現了一個極端可悲的事實。
這片高地上麵,已經隻剩下自己一個法蘭西人了……
此時此刻,戰爭的天平已經完完全全的向著法蘭西傾斜了。諾曼人被分割成了數個小塊,包圍了起來,完全失去了指揮。雖然不少的諾曼,凱爾特人仍舊在奮勇拚殺。但是也同樣有一些開始眼神遊移,準備逃走了……
大概還有不到十分鍾吧,再有不到十分鍾,阿爾托利亞的死亡殘暴技能就會失效。到時候,便是法蘭西的勝利。
然而,吉爾斯男爵似乎撐不到十分鍾了。
雖然仍舊在呐喊,怒吼,並且用僅剩的左手揮舞著釘頭錘。但事實就是——因為失血過多,這家夥的眼前已經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了。
隻是在空揮而已。
“該死——作戰,繼續戰鬥啊!法蘭西人!!!”男爵繼續這樣呐喊著,卻仿佛完全聽不見聲音了一樣。或許是之前的一次撞擊吧。耳朵嗡嗡的一片。
不過這樣也不是沒有好處。耳朵這樣嗡嗡的響,至少就不用聽到那刺耳的,來自諾曼聯軍的騎士們的大聲嘲笑了。
吉爾斯.德.雷斯,拉瓦爾男爵,法蘭西元帥,戰死。
隨著男爵的戰死,那三麵代表著自由法蘭西的旗幟被,諾曼人砍倒下。戰局,再次向著對於諾曼人有利的方向轉變著。
然而,也僅僅如此罷了。
騎士們的動作仍舊稍微晚了一點。諾曼聯軍的潰敗已經是無可挽回的事情了。而法蘭西軍隊也因為旗幟被斬斷而士氣全無。兩支軍隊都沒有了繼續作戰的勇氣。同時,天色也已經黯淡了下去。
又拚了一招之後,貞德與阿爾托利亞各自向後,跳出了戰圈。
“雖然稍微有點不甘心,但是,今天就到這裏吧。”貞德用平靜的聲音這樣說道。
“……可惡。”阿爾托利亞同樣不甘心。但是再打下去的話,的確沒有任何意義了:“早晚有一天要殺了你。”在說完了這樣的話之後,阿爾托利亞轉身,隨便撿了一匹無主的戰馬起了上去,向著北方,自己的軍隊跑了回去。
夜幕,逐漸籠罩了整個戰場。貞德巡視了一下她的軍隊稍微有點意外的發現,將士們對於今天的這場戰役的評價竟然還算不錯。
“勉強算是勝利了吧。雖然代價非常大。”
“嗯,如果以死亡人數來計算的話,實際上還是我方額軍隊損失多一點。”
“而且說起來,到最後的那一刻,貞德的旗幟似乎被砍倒了。吉爾斯男爵也因此戰死了呢。”
“不過到最後,的確是諾曼人逃跑了啊。”
“那就勉強算是個平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