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軍士兵們雖然還試圖反抗,然而無濟於事。這些烏合之眾手中弓弩比不得諾曼弩兵的精良,而且各自為戰,射出的箭矢散亂不成章法,即不密集,也不緊湊。殺傷力有限,而少量遊泳鳧渡過來的士兵手掌剛趴到船幫上,就讓諾曼人一斧頭砍掉了一大把的手指頭,手掌一下就成了禿子,這也業餘水鬼慘叫一聲,緊接著就又掉回了水中,再被諾曼弩手一陣掃射,便是一陣血汙飄散開來,又過了一會兒,屍體便浮上了水麵……
這樣,聯軍士兵無法對諾曼水兵造成有效殺傷。然而諾曼艦隊上的弩手卻能從容的射擊岸上的聯軍士兵,雖然船上略有些顛簸,瞄準不易。但是聯軍陣型太過密集,幾乎不需要瞄準,隨便射一箭就能射的到人。簡直和打靶子沒什麼兩樣。諾曼弩兵們來了興致,四千五百弩兵在各自軍官調度下專門揀人多的地方拚了命的射擊。
一袋弩箭總共三十支,那滑輪弩的射擊速度稍微慢了一點,平均十五秒左右能射出一支箭,若是兩軍交戰之時,對方騎兵衝過來,便隻能射出一兩支弩箭便是了。然而這一會兒卻不一樣,聯軍兩萬多的人馬,又互不統屬,沒經過專門訓練,想要調度起來卻是困難的很。一些東歐貴族們,還有來自東羅馬的職業軍官大聲喊叫著安靜,然而說出的命令卻相互矛盾。軍隊四處亂轉,根本不知道應該聽誰的——就算知道也沒什麼用。農兵們絕大多數都是文盲,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和左右前後。打仗的時候最簡單兩個命令:衝啊;逃啊!除此之外就不明白了。遇到這種突發情況除了束手待斃之外還能有什麼辦法?!
將近八分鍾的時間,諾曼弩兵彈藥告罄,四千五百弩兵總共發射了十幾萬支弩箭,殺傷了將近三分之一的聯軍士兵。徹底將對方陣型給打亂了。事實上在這一輪攻擊進行到一半的時候,聯軍便失去了抵抗的決心。
士兵們耳邊聽著同袍瀕死的慘叫聲,身體不由自主的隨著奔湧的人流四處亂竄——北麵也是諾曼人的軍隊,自然不會往那裏去。而西麵維斯瓦河正是諾曼人發動進攻的地方,雖然一些人慌不擇路,又或者踩空了,又或者被人推擠了下去。然而絕大多數都是死路一條,身上穿著鏈甲鱗甲的貴族士兵做了沉底的王八,不會遊泳的撲騰了幾下嗆到了掛掉,而會遊泳的責備他們抓住了手腳一起落下了……位於南方的,軍隊後麵的聯軍士兵奪路而逃,互相踩踏致死的無數,不過好歹有些運氣大,命好的家夥逃了出去。而最糟糕的便是東麵,士兵們慌不擇路,向著東麵的自己的盟友,也就是東羅馬人的陣地跑了過去,又將東羅馬人的陣線給衝亂了。同時這些哭喊著的,四散逃跑的士兵也削減了東羅馬人的士氣……
“左翼失守了!”東羅馬士兵們這樣驚恐的叫喊著。而同時,正麵的凱爾特與諾曼士兵也趁勢展開了反擊。
然而這還不算是結束——左翼,西方,乘坐著龍首戰艦的諾曼輕步兵,在弩兵攻擊完畢之後迅速劃船登岸,對著混亂不堪的聯軍投擲了一陣飛斧之後展開了衝鋒,流淌著維京血液的海盜後代們狂吼著,大笑著,**著上半身,手持雙手戰斧,如同割麥子一樣將聯軍士兵砍翻在地。並且繼續,與安德森麾下的波美拉尼亞軍團一起驅趕他們衝擊東羅馬人的陣線。
緊接著,由艾文將軍率領的立窩尼亞守備軍團,總共三千五百名職業維京戰士也陸續登岸,整個左翼再次變得擁擠不堪。諾曼人們人挨著人,踩著屍體奮力的用戰斧劈砍,砍殺了敵人來製造通道!
“是諾曼人,諾曼人啊啊啊啊!!!”左翼的聯軍在如此連續不斷的強烈打擊下徹底的崩潰了。而在這之後,上萬人的諾曼步兵占據了左翼,開始向著正麵東羅馬軍隊的側翼發動進攻。
“這仗沒法打了!我們也走!”在戰場右翼。眼看著己方手下一點點的被諾曼驃騎兵砍殺。幾個韃靼部落酋長稍微商量了一下。便也決定逃跑了。
“我們走!我們不再給羅馬人賣命了!走!”
草原牧民們此時此刻莫名其妙的記恨上了羅馬人。緊接著也留下少量斷後的部隊,之後殘兵們跟著自家部落的頭人酋長,急匆匆的好像喪家犬一樣逃跑了。驃騎兵們也沒有去追趕,而是直接奔著正麵戰場,羅馬軍團的右翼跑了過來。
“完了……”莉莉安奴公主殿下緊緊地閉上眼睛。死死地握住了拳頭。這才明白自己中了對方的計謀——故意在維斯瓦河畔的左翼示弱,讓自己不斷加強左翼軍隊,將所有的預備隊都投入了進去。之後出動水軍,出其不意的發動進攻。徹底破壞左翼,並且使得左翼的軍隊衝擊本陣……公主殿下完全明白了對方的計謀。但是這一切都已經晚了,自己軍隊兩翼失守,那些來自東歐各國的軍隊早已經跑的沒影。而來自東羅馬的軍隊士氣不振,又要受到三麵夾攻。自己手上的預備隊,隻剩下三百人一個大隊的羅馬禦林軍罷了。管不了什麼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