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時此刻,埃吉爾並不在戰場。而是在十字軍的軍營之中,看著接受治療之後沉沉睡去,在夢中不斷皺眉的索尼婭覺得好心痛。
“放心好了,這裏有我看著呢。你快點出去忙你的事情吧。其他國家的那些君主恐怕都要等急了呢。”在旁邊一直看著的南丁格爾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看著埃吉爾一直緊緊地握著索尼婭的手的樣子,心裏稍微有點嫉妒。
“……那就拜托你了。”埃吉爾轉過臉,對著南丁格爾露出了略顯歉意的笑容,然後才鬆開了索尼婭的手,站起來,輕吻了她的額頭。之後替索尼婭蓋好被子,揉了揉眼睛——之後便看到自己眼前遞過來一條濕毛巾。
“稍微擦擦臉吧。”南丁格爾這樣說道。
“嗯。”埃吉爾胡亂的擦了一把,然後被南丁格爾搶過去,又好好地將臉上的灰塵和汙漬擦幹淨才鬆手。
“謝謝……”埃吉爾這樣說道。
“我認識的皇帝,可不是會謝謝的人啊。”南丁格爾不但沒有感激,反而略顯得有些責怪:“而且……我們的關係,好像也不是需要互相說謝謝的那種。”
“……很抱歉。”
“抱歉也不需要。”
埃吉爾一下子緊緊地抱住了南丁格爾。
“……怎麼了?”
“我很害怕。”埃吉爾這樣說道,聲音之中帶著一絲顫抖。
“你也會害怕麼?諾曼最偉大的皇帝?”
“當然,隻要是人就會害怕。”埃吉爾輕輕歎氣:“今天,差一點索尼婭就要死了。我剛才握著她的手,好幾次都想過,倘若她要是真的死了的話我應該怎麼辦。殺了薩拉丁?殺了所有的阿拉伯人?殺光全世界?但是就算是那樣的話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她死了就是死了。死人不會複活啊!”埃吉爾一邊這麼說,一邊顫抖著,淚水奪眶而出:“我抱著索尼婭的時候才知道她是多麼瘦弱,簡直就像是沒有什麼重量似的。然而她就是靠著這樣纖細瘦弱的身體再守護著我。就是靠著這樣瘦弱的身體在拚命!而在此之前,我也真的被她救了好幾次——我將這一切都當成是理所當然的,心安理得的接受她的保護……”
埃吉爾停頓了一下,接著問道:“我是不是很自私?”
“……你能想到這些,就足夠了。”南丁格爾這樣回答說:“你能想到這些,就已經被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渣都要好了。否則的話,你以為我們為什麼會把自己交給你?隻因為你長得帥?”
“難道不是麼?”埃吉爾笑的很勉強。然後摟住了南丁格爾的脖頸,接吻……
緊接著,完美的,毫無破綻的埃吉爾.斯卡德拉格裏姆鬆從營帳內走了出來。看起來清新自然,沒有絲毫的動搖——那些東西可不是放在外麵給這些外人看的。
“抱歉,各位,讓各位久等了。”埃吉爾微笑著,首先對列位十字軍國家的國王公爵道歉了一下——巴西爾二世如今仍舊宿醉未起,看樣子是昨天晚上被埃吉爾作弄的夠嗆。
“那麼陛下,您可以說一下前麵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吧?”從十幾公裏之外的聯軍後麵的陣營趕過來的法蘭西國王,狐狸腓力這樣子,略顯不滿的問道。
“當然是……異教徒魔鬼的頭目薩拉丁背信棄義,在雙方談判的時候突然指使殺手向朕行刺啊!”埃吉爾這樣子添油加醋,九真一假的將事情的“真相”說了出來。讓周圍一眾國王公爵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就這麼短短半天的時間,傳說中的大馬士革彎刀,還有諾曼皇帝削鐵如泥佩刀,令歐陸諸王談虎色變的****薩拉丁。還有剛剛的那個埃吉爾的貼身侍衛……這事情可不比吟遊詩人彈唱的史詩差多少。
“那麼埃吉爾陛下,您覺得我們現在應該如何是好?”在腓力旁邊的勃艮第國王查理接著問道。
“當然是……懲罰背信棄義的異教徒,徹底的將變得汙穢不堪的聖地耶路撒冷淨化一番啊。”正午的陽光下,埃吉爾的笑容異常燦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