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諾曼帝國十五門火炮全部校正完成。那操縱火炮的工程兵軍官轉過頭,帶著請示的意思看向法爾將軍。將軍便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工程兵軍官得到肯定之後,便轉過身來一揮手,大喊道:“開炮!!”
刹那間山搖地動,平地驚雷。旁邊一眾諾曼五號戰馬驚慌失措的揚起前蹄,那諾曼騎士馬上拉住韁繩,好生安撫,以防止戰馬失控。總共十五門火炮一齊射擊。雖然比不上去年勃艮第戰役,那上百門火炮來的那麼令人震撼。卻也足夠嚇唬住對方,那些沒見識的山溝野人。
隻見到十五發彈丸被拋射出去,徑直向著瑞士人的陣地轟了過去。十門二十四磅步兵炮是平射,而五門四英寸臼炮,卻是曲射。那十發步兵炮的炮彈用了實心彈,在調整好角度之後,一下子便在土牆,或者說土山上的瑞士人中開出了幾條血胡同。
那些第一排的被削掉了半個身子,後麵幾排則是打爆了腹腔,再後麵幾排是胸腔,最後則是脖頸和腦袋……因為土山地勢較高,所以平射的步兵炮打出去就是一條斜線,因此有了這樣血腥而且獵奇的場景。
那些人的下半身,四分之三身或者無頭屍體劈裏啪啦的倒了下去,然後上半身,四分之一身以及腦袋,則被打成了一大堆三成熟的碎肉,劈裏啪啦的好像血雨一樣落在了其他幸存者的身上。
阿圖爾,這個剛滿十八歲,第一次參加戰鬥的小子,就是一個足夠幸運,又或者說不幸的家夥。他沒有被諾曼人的炮彈打中。緊接著身上劈裏啪啦的糊上了一大片靠得半熟的血肉。其中一塊落在了他的腦袋上。
那個被眼前場景嚇的有些傻了的小子,下意識的伸手。將那塊半熟的肉拿下來,放到眼前——便看到那是某個倒黴鬼。還在往外淌腦漿的半個腦袋……保存的還好的半張臉上。那眼睛好死不死的仍舊在盯著他看。
“啊啊啊啊啊!!!!!”眼看著這樣恐怖,超出他承受能力的恐怖場麵,讓他的大腦一下子炸開了。身上密密麻麻的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並且不受控製的瘋狂叫喊了起來。而隨著他的這一聲尖叫。他身邊同樣嚇得要死的士兵們也恐怖的叫喊了起來——轉過身來就想要跳下土牆。
當他們轉過身來。卻看到一幅比之前更加恐怖的場麵——那曲射過去的,以臼炮發射的開花彈造成的殺傷。要比實心彈還要恐怖。五枚開花彈,剛好在土牆下,排成密集陣列的瑞士人之中爆炸。在爆炸正中間的瑞士士兵。但是便被炸的四分五裂。
而在爆炸範圍內的瑞士士兵。也不是一點事情沒有。運氣不好的,被彈片削掉了半個腦袋,又或者射穿了胸腔腹腔,那是絕對沒得救了。運氣稍微好一些的,則是被打中了四肢,掉了手腳胳膊腿。倘若能熬得過去。那就是個殘疾,熬不過去。也就隻是比那運氣不好的多一口氣罷了。
在土牆上,正準備跳下來的瑞士人,看到土牆下麵也是一片狼藉,異常的淒慘。當時更加恐懼了。士氣全消,四散奔逃。然而,沒等他們逃出多遠。諾曼軍隊前鋒,發出了第二輪的打擊。隻見數百身穿半身板甲的諾曼長弓手迅速上前,一輪拋射,便是如蝗箭雨。
瑞士山民裝備落後,皮革甲胄也不多見。絕大多數都是布衣上陣。自然擋不住長弓箭雨。一輪射擊之後,瑞士人的慘叫聲便更大了些。那諾曼長弓手早得了命令,一輪射擊之後再不休息,連續五輪速射,直累的臂膀生痛,這才退了下去。再看瑞士人那邊,原本更大聲的慘叫,這一會兒隻剩下少數人斷斷續續的哀鳴了……
腿腳慢一些的,運氣差一些的,這一會兒已經死絕——那用來阻攔諾曼人的土山之上,再看不到一個人影。
“好!長弓手散開,連弩上前,迅速占領土山!”眼看著戰術奏效。法爾將軍大聲叫好,之後繼續下令。那最前方的長弓手馬上分散到了兩側,讓出道路來。而手持連弩的帝皇之怒弩手迅速前進,以最快的速度爬上了土山。緊隨其後的,則是諾曼新式陸軍。
眼看著對方一輪炮轟,再一輪弓箭。便將己方前鋒殺散。瑞士軍隊軍心動蕩。卻又不甘心這樣的情況。在軍官們——那些老傭兵的叫喊,調度下,上千瑞士士兵,便怒吼著,對著那座土山發起了衝鋒,意圖奪回這一處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