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長老聶霸道坐在座位上,雖然臉上沒有什麼特殊的表情,可內心早就咆哮了一萬遍。
他的心裏在滴血。
好不容易才培養出來的一股勢力啊,就這麼折損了七成。
他恨啊,他恨聶恒這個兔崽子,竟然敢為了一己私仇就調動他秘密培養的力量,他更恨程官,下手竟然如此狠毒,讓他辛辛苦苦培植出來的力量損失慘重。
“程官,你個小畜生!”聶霸道在心中咆哮,“我一定要殺了你!”
七房夫人道:“昨夜是誰負責的巡夜,我認為應該把他們全都抓起來嚴加拷問,這麼多人,這麼大的動靜,他們卻像群死人一樣一無所知,這裏麵一定有問題!”
聶恒躲在他爺爺聶繼光的身後,臉色慘白,他知道自己這次闖了大禍了。
先不說自己折了自己爺爺的左膀右臂,單是買通巡夜之人,派遣殺手在聶家殺人這一條罪名,就足夠他喝一壺的了。
如若自己的所作所為真的被人翻出來,那他即便是三長老的親孫子,聶繼光也保不了他。
不單是他,就連他的爺爺聶霸道都得跟著受牽連。
此刻,他聽到七房夫人說出了這話,更是嚇得幾乎暈過去。
如果家主聶乘風真的如她所言,將昨夜的巡夜之人抓起來一一拷問的話,不會有任何疑問,他聶恒以及聶霸道的那些不為人所知的事情,都得被翻出來。
到時候是怎樣的後果,他不敢想。
這事兒如果真的追究起來的話,整個聶家起碼得震上一震。
聶乘風眉頭微皺,目光深沉,誰也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麼。
目前而言,他是聶家絕對的權威,聶家正是在他的帶領下,才能在雷、林、蕭三家的夾縫中逐漸強大起來,即便是野心勃勃的聶家三長老聶繼光,也不敢公然跟聶乘風頂著幹。
看到聶乘風這幅表情,七房夫人知道她這時候不應該再說話了。
聶霸道想開口,可空張了張嘴,最終依然咽了回去,一句話也沒有說。
程官冷眼掃視,將議事大廳中一幹人等的表情全都收入眼中,暗暗冷笑。
越大的家族,其實留給別人做手腳的空子越多。
雷家,林家、蕭家、聶家,作為新寧鎮的四大霸主,表麵上看上去都風光無限,可實際上,在那光彩鮮豔的皮囊背後,都有那不為人知的危機存在。
聶乘風眼皮一台,看向程官,頓時讓程官心頭一跳,暗道不好。
“程官,你再將昨夜之事仔細說來。”聶乘風語氣深沉,不知道他的心思到底如何。
於是程官開始說起,他如何被人暗殺,如何逃跑等,假假真真混雜下來,說得驚心動魄。
至於那些屍體血跡什麼的,程官在昨夜早就監督黑衣人們打掃幹淨。
撒謊,是一個技術活,除了要在邏輯上毫無漏洞之外,還要與現實緊密結合。
脫離了現實的謊言是失敗的謊言。
至少目前,程官的謊言還算是成功的。
聽程官麵不改色的滔滔不絕,聶霸道與聶恒兩人幾乎氣得吐血。
這小子的心到底是怎麼長的,這樣毫無底線的撒謊他就不會感到愧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