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雜役房?你怎麼能讓孩子住雜役房?”
大黑雙眼一瞪,忍不住出聲表示反對,然而莊銳卻是神秘地笑了笑,開口道:“大黑,這你就不明白了吧,其他幾個營的小子可是巴不得能住到六院去呢。在他們口中,六院可不叫六院,叫南營別院!”
聽到莊銳的話,大黑將信將疑地看了他幾眼,道:“我先跟你說好啊,你要是不給他安排妥當,到時候掌門知道了怪罪下來,這鍋我可不背。”
“真是的,咱倆認識這麼多年了,這點小事你還信不過我?”莊銳哈哈一笑,用力一拍大黑的背,發出一聲結實的悶響,“這樣好了,要是他不滿意的話,大不了我收拾收拾搬你房裏去,把我自己的房間給這小子住。”
大黑一愣:“咱以前一個營的時候,你不是老說我打呼嚕聲音重來著麼,這會咋又不嫌棄了?”
“誰說我不嫌棄的,這叫自信。要不是考慮到傳出去影響不好,我自己都想搬到別院裏去住呢,整天聽那幫小子大喊大叫的,連個安穩覺都睡不好……”
莊銳將小冊子塞回自己懷中,然後對著還在東張西望的方長喊了一聲:“喂,那邊的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方長。”
“方長是吧,跟我來,我帶你去看房間。”
莊銳說完這話,作別了大黑,便帶頭朝前走去。方長趕緊小跑幾步跟在莊銳身後,這地方看著挺大,他得把這附近的景象都先記下來,以防到時候不小心迷路了找不到地方。
當然,他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找機會偷偷溜走。
雖然那個飛茅派的掌門青年答應過隻要一年時間就會親自送方長回去,但方長還是覺得,一年時間實在是太久了,讓他在這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待上一年,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之前在馬車上他看似無奈地應下,其實也隻是權宜之計而已,打的是讓那青年放鬆警惕的主意。隻要花上幾天時間把這片的地形摸熟了,難道還怕找不到機會溜出去麼?
也正是因為抱著這樣的心思,方長進了這飛茅派之後,基本上全程都在默記四周的建築,隻是讓他有些失望的是,飛茅派除了先前的那扇大門以外,其他地方都豎著幾人高的圍牆,也不知道究竟是怕外麵的人鑽進來,還是怕裏麵的人溜出去。
“真是的……分明隻是一個門派而已,搞得那麼嚴密幹什麼。我們乘風派都沒這麼嚴密……”方長不滿地小聲嘀咕道,卻忽略了乘風派駐地所在本就是最好的防護措施。
莊銳聽到身後方長似乎在低聲說著什麼,於是回頭問道:“嗯?有什麼問題嗎?”
方長乖巧地應道:“沒事,我就是在感慨這裏的圍牆好高啊,防護得這麼好,一般人想溜進來應該很困難吧?”
莊銳點點頭,得意地笑了笑,道:“不錯,當時建圍牆的時候,掌門的指示是‘越高越好’。結果最後造著造著,發現比派裏的房子還高了,再往高了建容易遮住陽光,這才下令停手。”
方長環視一周,發現這莊銳說得的確沒錯,看了一圈,他還真沒看到有哪裏的房子比圍牆還高的,倒是有幾處地方與那圍牆堪堪持平……
然而這時莊銳又補充道:“不過先不說一般人根本爬不上那麼高的圍牆,就算真的有人能越過這圍牆,我們也能直接給人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