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這麼快就打起來了啊?如此看來,祁玥收的這個小徒弟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沉不住氣的樣子呢。”
涯皋將鋤頭倚在牆邊,自己則是在屋外的台階上坐下,悠閑地看著天空。
江靜月遠遠地站在另一邊,一雙美眸好奇地看著涯皋,然後她攏了攏自己的紫色紗裙,學著涯皋的樣子也在台階上坐了下來。
涯皋笑眯眯地看著江靜月,出聲喚道:“小姑娘你看起來倒是一點都不著急嘛,不擔心他麼?”
江靜月抿著唇想了想,搖頭淺笑:“不擔心啊。”
“為什麼呢?說實話黑白的實力可是遠在那小子之上哦,而且即便是在同等實力下,也很少有人能夠在黑白手下不吃虧的。”涯皋淡然開口,“不出意外的話,現在那小子應該正被黑白按著打吧。即使是這樣你也不擔心嗎?”
“沒關係的,他比你想象中要厲害多了。”江靜月歪著腦袋,眉眼間滿是安然。就像她所說的那樣,對於方長此刻的安危,她的確沒有半點擔心的意思。
涯皋意味深長地盯著江靜月,忽然展顏一笑道:“原來如此,那條小黑蛇也跟著一起過去了是吧?怪不得你能這麼淡定自若。”
江靜月微微頷首:“果然瞞不過涯前輩。”
“說起來,從剛才方長離開之後,你給我的感覺突然就不一樣了,仿佛突然換了個人一樣。你們兩個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涯皋問道。
對於這個問題,江靜月仔細地思考了一會兒,這才回複道:“這個……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描述。如果非要說的話,或許是敵人吧。”
聽到江靜月的回答,涯皋兩道如刀般鋒利的眉微微上挑,眼中透露出感興趣的光芒:“哦?敵人?這倒是有意思了。吾之生平,也算是看到過形形色色的人,倒是第一次看到有敵人能相處成這樣的。”
江靜月掩唇輕笑:“是啊,這兩天我自己也在思考,以後究竟應該過怎樣的生活。事實上我和他隻是在一起呆了兩天而已,但給我的感覺,仿佛比過去的十多年還要愜意上數百倍。不用千方百計地想著掩蓋自己的性格,不用殫精竭慮地猜測別人的想法,能夠像真正的自已一般活下去,這樣的生活……嗬嗬,也不知道我這樣的人究竟有沒有資格享受呢。”
“唔……誰知道呢?”涯皋轉過臉去,“人的一輩子本來就短,要是還整天顧忌這個顧忌那個,豈不是浪費生命麼?還不如隨心所欲地活下去,遵循自己的本心而活。”
“可是有些事情,不是我想忽略就能真的能忽略得掉的。已經發生了的,無論再怎麼去逃避,也是沒有用的啊。”江靜月苦笑道。
“所以,為什麼要逃避呢?”涯皋說道。
江靜月一愣:“涯前輩,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不明白啊?那就趁著這兩天好好琢磨琢磨。”涯皋的嘴角微微上揚,“反正你究竟是什麼人,有著怎樣的身份,跟我都沒關係。隻是既然你來到了這裏,終歸便是與我有緣,那麼隨便提點你幾句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呢,能夠領悟多少,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江靜月默默地在心裏咀嚼著涯皋先前所說的話,半晌後她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朝著涯皋深深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