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師仔細的翻著桌上的記錄,
劉毛,男,初學文化,蜀地人,送往羊城市收容人員遣送中轉站;
鄧小麗,女,初中文化,豫省人,送往羊城市收容人員遣送中轉站;
孫朝陽,孫鵬,父子,大學文化?,鄂省人,送往羊城市收容人員遣送中轉站;
……
張程,男,大專文化,浙省人,送往羊城市收容人員遣送中轉站;
翻完了,沒有一個名字,也沒有一個信息可以對上,劉老師感覺自己絕望了。
失魂落魄般的眾人離開了這裏,一行8人在雨中行走著,路上的行人愈發的稀少了,雨依然很大,像是要消磨掉汪查存在的所有痕跡一般,一直不見停歇。
劉老師知道,這個事必須得解決,現在要做的就是找一家電話亭,打一個去華數組委會的電話,隻能求助於組委會來發起這次尋找,才能有所指望。
劉老師不敢想象,汪查真的丟了,又該怎樣去麵對汪查的爸媽,因為她知道,汪查的父母對於這個孩子的重視,沒有哪個父母願意麵對自己的孩子消失的局麵。
劉老師不知道自己就這麼回去能不能過的了自己心中的那道坎,她無比的希望,今天的一切都是夢幻的,是虛無的。
劉老師不怪小雨的正義感,如果正義感都要去質疑的話,我們的教育就是徹頭徹尾的失敗,也不怪汪查的勇敢,能在麵對邪惡,勇敢站出來的人是不應該受到批評的。
可以說,劉老師符合一切新時代最優秀老師這一群體的特征,如果是換做其他的一些老師,脾氣暴躁的,估計小雨會更加傷心和自責;換成不負責任的,那這個事就可能變成一個失蹤案,僅此而已。
“周委員嗎?我是林城代表隊的領隊劉雯,我這裏出了點事,請您一定要幫幫我。”劉老師帶著些哭腔在電話裏說道。
“劉老師,您慢點,出什麼事了?”那邊的周委員聽著這帶著哭腔的語調,趕忙安慰道。
“我們隊伍裏的汪查丟了,我們在羊城一個廣場上,被聯防隊的人衝散了,汪查失蹤了。”劉老師說到這裏又是一股子絕望感,天旋地轉的。
“你先別著急,我們這邊卷子剛剛改完,你說的汪查,正是個人組上、下兩科總分排名小高組第一的人,你放心,我會盡力去跟組委會說說的,我想這個事應該不難解決。”
那邊的周委員考慮了良久,慢慢地說出了這句話,總算是給劉老師吃了顆定心丸。
“這就好,第一應該會引起更大的重視吧!”掛了電話的劉老師在心裏暗暗給自己鼓勁道。
劉老師暫時放下了對汪查的擔憂,轉頭看著淋著雨的眾人,劉老師又有些愧疚,“我們先回去吧!等雨停了,再繼續找,我已經聯係了組委會,組委會已經同意發起力量幫忙找尋汪查。”
“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站在雨中的小魚,嘴裏依然一直念叨著。
“小魚,別內疚了,會好起來的。”劉老師看著臉上掛著淚的小雨,輕輕拍拍小雨的頭,安慰道。
旁邊的眾人也都沒什麼心情了,對於自己隊友的丟失,沒有後世的那些個彎彎繞,沒有千奇百怪的推卸責任,也沒有傾盡全力的撇清自己,更沒有對隊友的消失滿含埋怨。
90年代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滿含美好的回憶它,心懷愧疚的遺忘它,沒有以前的麻木不仁,沒有以後的事不關己,就連做壞人的,都做的是如此的高調和不可一世,讓人恨得牙癢癢,但也算是做的“正大光明”。
這個時代,我們可以批判他,埋怨他,但不能去否定他,這是發展的必然,也是邁向新文明的必經之路。
眾人慢慢走上了回去的路,對眾人中的每一個人來說,這都將是一個不眠之夜。
……
“說說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麼晚了,還叫人過來開會。”會議桌左側的一個帶著方框眼鏡,西裝革履的中年人輕聲問道。
“我召集大家來呢!是出了個急事,下午咱們參賽隊伍裏有一個人在羊城走失了。”會議桌上一個同樣方框眼鏡,齊肩發的女士說道。
“走失了?怎麼回事?”會議桌上又有人問道。
“根據那個領隊老師的說法是,今天去了羊城廣場去看看羊城的特色,被聯防隊查證件的人衝散了。”這會解釋的正是周委員。
“我想大家都知道,現在民眾大多對聯防隊有怨氣,這個事再爆出去,會造成非常惡劣的society影響,而且本次丟失的人員正是本次個人組金牌得主之一,而且是那一組成績最好的一個。”前麵開口的女士再次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