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雨像是沒有任何想要停止的意思,秋季的雨就和他的名字一樣,帶著來自不同情緒的冰冷感。被打落的樹葉無力的保持著最後的形象。
許諾緊了緊自己的外套,也不知道是想把雨水盡可能的隔絕到外麵,還是想讓自己盡可能的不被寒冷的氣息所侵蝕。抬頭看了看籠罩在雨霧中的大樓,突然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低壓的霧氣像是張著血盆大口的怪獸,下一刻站在低下的自己就好像要馬上讓吞噬了一樣。
伸手抹了一把自己臉上的雨水,還有手裏已經快要搖搖欲墜的雨傘,許諾不禁在心裏感歎道:“這雨還真是好東西,衝刷掩蓋了一切罪惡的跡象。”
轉念許諾嘴角微微溢出的輕笑,也不知道是在笑什麼隻是聲音裏的興奮感倒是沒有一點掩飾:“嗬……但也會留下另外一些印記吧!比如……”像是在自言自語的低語,至於臉上的表情更是一絲不落的掩蓋在了雨傘下麵。
眼前的地方早就附上了一層極厚的野草和雜物什麼的,地點是女生公寓的斜角處離地麵大概一層樓的地方,可能是外麵有排水溝的原因,原先封死的地方積水也不是很多,大概也就一兩厘米左右。
“這裏應該就是那個樓管說的地下室的入口了吧!你看這邊好像是大門地方,早就讓磚塊封死了。”郭北扔下手中的雨傘踏著積水走到封口處對著許諾說道。
伸腳就向牆上踢了兩腳,也不知道是給自己說還是給許諾說道:“這裏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看的。”
用手捋了捋額頭前被雨水打濕的頭發,露出自己眼睛,蘇諾打量著自己眼前的地方,走到封口處隨手把自己手裏的傘遞給郭北,說道:“拿著。”
像是忽略了周圍的環境,一會伸手摸摸牆麵,一會湊足鼻子低下聞一下,一會又把眼睛貼在牆上看一下。郭北覺得這樣的許諾除了身上有一絲說不出的壓抑和陰鬱,最多的就是‘神經病’的潛質。
“樓管說還有入口嗎?”大概過來幾分鍾,許諾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看著郭北問道。
郭北略微的遲疑了幾秒才開口回答道:“大概再沒有了吧!樓管說的地方也就隻有這裏了,其他的也沒說啊!因為這棟樓建造的時候就比較特別,構造也是請人專門單獨設計的,地下室的門估計應該就有這一個了吧!”
看了一眼有點尷尬的郭北,許諾說道:“你說說你對這個封口有什麼發現?”
“牆體是比較堅固的,嗯……完了還有就是,從砌牆用的磚的顏色來看應該也就是近幾年的新磚,其他的就沒有了,樓管沒有撒謊。”
“磚是整個封口的主體,從磚的顏色入口也沒有錯。”1
許諾說完停頓了大概有幾秒鍾的樣子繼續說道:“磚是東城這邊郊外燒出來的,從磚頭的顏色和裏麵偶爾的紅色泥土就能看出來,而據我所知那邊就一家燒磚廠,那麼磚的出處就有了。至於混泥土用的沙子和水泥,也和原先在女生公寓用來砌台階的是一樣的,這些可以從其中的顏色辨認出來,隻是這裏封口處的顏色和牆體不同的顏色來看出這裏的封口是後來封上的。”
看著在自己麵前侃侃而談,臉上的興奮更是不能抑製的許諾,郭北覺得他現在有些大腦短路
“還有,其實這裏應該是在整棟大樓完工後,一兩個月裏麵封起來的,而不是像樓管說的近兩年封起來的,所以那個樓管確切來說是說謊,或者就是她也不知道。”
郭北瞳孔微縮,看了看許諾,又捏了捏手裏的雨傘說道:“為什麼?她為什麼要說謊?”
“原因,這種東西誰知道呢!說不定又是一件案發現場也說不定。”許諾的聲音很輕,輕輕的說道,像是害怕驚醒什麼東西一樣。
“好了我們可以走了,現在去三樓那個儲物間看看。”
很自然的接過郭北手中的傘,緊了緊身上的衣服,雨傘擋在肩膀和臉之間的空檔中,斜著頭看了看外麵的雨勢。
“哪裏不會真的是什麼命案現場吧?”
回頭看了看界限分明的封口,郭北語氣中有點微顫地問道。
沒有轉身,更沒有什麼回頭,許諾背著郭北腳步稍微一頓,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淡淡的說道:“這個我不知道,也說不定。隻是每個秘密和靈魂都需要一個可以安息和隱藏的地方。”
“那個封口和我們現在查找的有什麼關係嗎?”
許諾收了手裏的雨傘,扔給還是一臉沒有緩過來的郭北說道:“從時間上和動機上可以排除其中有關係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