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顯見沒有人答話,鄭重的再問了一次:“重潤,你剛剛,是什麼意思?”
賀蘭旻茹擔心時間越晚,婉姑姑那邊就越容易出問題,顧不得行禮:“太子殿下,上皇此刻在清思殿要處置婉姑姑,求您快點過去解圍。”既然韋氏來這裏,顯然她很清楚,也就沒有必要說的隱晦了。
李顯一愣。
“不許去!”韋氏狠狠地瞪了一眼賀蘭旻茹,然後對著李顯:她知道,李顯一直愛著上官婉兒,從自己還沒有嫁給他開始。當初的太子妃在被自己設計服毒之前,對自己笑:你如果隻是要太子妃的位置,那麼你得到了,可是若你要顯的愛情,那麼,你這一輩子,估計都得不到了。
自己這麼多年,的確得到的,隻是這個妻子的位置而已。李顯心底的人,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是上官婉兒。
李顯看了一眼韋氏,然後轉身而去。賀蘭旻茹也顧不得李重潤和韋氏,跟著進了宮門。
李顯和賀蘭旻茹到三清殿,門口碰見一臉擔憂的太平公主。
“三哥。”太平公主叫完自己的哥哥,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隻是歎了口氣。
三個人進去,一眼看見了怒氣衝衝的武則天和跪著的上官婉兒,還有另一邊跪著的張昌宗。
武則天看了看來的三個人,也不等他們行禮,冷冷地:“果然就有人來求情了,婉兒你還真的是有些手段的啊。”這樣一句話,在賀蘭旻茹耳朵裏,生生的長出刺來,刺得她渾身都疼:這麼些年,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對上官婉兒說話的女皇。上官婉兒一直聰明順從,女皇對她,從來都是讚賞有加。她們之間的關係,不是母女,卻勝似母女。
可見,張昌宗對女皇影響至深,亦或者說,他們的計謀,的確厲害。
太平公主率先跪了:“皇上,臣來,不是為了婉兒,而是為了臣自己。臣來,向皇上請罪?”一句話,說的所有在場人都是一愣。
武則天微微轉動了眼珠,滿眼淩厲:“哦,那說說,何罪之有?”
太平再叩首,不徐不急:“臣之罪,在於識人不明,薦人不敏。春官侍郎大人兄弟皆是臣舉薦進宮的,他們不論有任何不對,都是臣的不是了。”
不止武則天,一邊的張昌宗也沒有料到太平公主會如此說。
“如今,張昌宗兄弟恃寵傲上,禍亂後宮,自然有罪,但是既然是臣舉薦進宮,臣自然也逃不開懲罰。”太平根本也不看此刻的張昌宗,也不去看上官婉兒,而是一字一句,“故此,臣來請罪。”
眯了眼,武則天望著自己的女兒有些出神:她的子女們,最像她的,是這個女兒。深深吸了一口氣,武則天並沒有那樣的想要懲罰上官婉兒,而是不能容忍自己的男寵承認戀著的是別的人而已。
“那麼顯呢?”武則天轉了目光,看著跪著的兒子,太子李顯:“顯要說什麼?”
李顯沒有料到會突然問自己,有些措手不及:他本來正在思考怎麼幫婉兒求情,可是自己事情的經過完全不了解,如何開口?現在突然被問,腦袋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