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顯寵愛安樂公主,顯然到了非同尋常的地步。安樂公主想要開府置官,李顯也欣然同意。這顯然不合規矩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
上官婉兒聽了消息皺了眉頭:安樂公主囂張放肆,對權力的欲望越來越大,這並不是什麼好事情。
叫宮女準備了茶和點心,上官婉兒帶著宮女內侍往李顯的寢宮走去。她雖然被封為妃子很久,卻從來沒有主動跟李顯說過話,更不用說主動去找李顯喝茶之類的。她知道李顯愛著她,卻也並不隻是單單對她好。
李顯的寢宮內,安樂公主和駙馬武崇訓也在。
一見上官婉兒,安樂公主立馬嘲諷:“喲,這不是昭容娘娘嗎?咱們昭容娘娘不是向來自視清高,為何今日肯屈就到我父皇這裏來了?”她不喜歡上官婉兒,因為父皇對上官婉兒太好,也因為上官婉兒本來是一個宮女,還能夠步步高升。更因為當年他們一家被流放房州,也不見上官婉兒對自己有多好。安樂公主認定,上官婉兒從來都是站在太平公主他們那一邊的。
“裹兒。”李顯出聲,算是製止,卻不見上官婉兒有任何反應。
上官婉兒進來,示意宮女將茶和點心放下,退下去。一麵神色自若的給李顯行禮。
“皇上,臣妾聽聞公主即將開府置官,不知道此事是否是真的?”上官婉兒也不繞彎子,開門見山。她話一出,李顯便有些不知所措。安樂公主臉色已變:她就知道,這個人是來針對自己的。
“皇上,咱們朝曆史裏,還沒有公主出嫁之後再開府的先例。且公主夫家是名門望族,就更沒有需要開府的必要了。”上官婉兒直言不諱,她本來就在女皇身邊做了多年的女官,諫言這種事情,從來都難不倒她。
李顯還沒有開口,安樂公主就已經接過話了:“娘娘難道忘了,太平姑姑現在的公主府,難道不是新開的,她為什麼沒有繼續住在當初她出嫁時候的薛府?”她就不信,太平公主可以,自己就不可以。
“鎮國公主現在的府邸,是由於前駙馬死罪之後,公主改嫁,先皇才另賜的。而今公主的駙馬健在,且行事端方,梁王府正盛,公主自然應該與夫家同住,以彰顯大唐公主仁孝氣度。”上官婉兒不卑不亢,麵對安樂公主難看的臉色,她也不懼怕。
“你少拿一套一套的道理來跟我講。我知道,你不就是不樂意我開府建牙,你若願意,你也可以向父皇申請啊。反正也不見得你有多愛我父皇,出宮了,你不是更開心?”安樂公主口不擇言。卻也說出了李顯的心底話:他知道,上官婉兒並不愛自己。
上官婉兒雖然沒有料到安樂公主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卻還是麵不改色,而是鎮定的看著李顯:“皇上,您也是這樣認為的嗎?”
上官婉兒如此認真的問出來,李顯反而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雖然認為上官婉兒並不愛自己,可是她在成為自己妃子之後,沒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情,而恪守規矩,一言一行都完美的符合做一個妃子。
李顯被上官婉兒一問,說不出話。
安樂公主見自己父親不回答,繼續開口:“那難道昭容娘娘不是這樣想的?您若是出了宮,指不定還有什麼更好的日子呢?不是連我公公,也都是拜倒在您的石榴裙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