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後,我們幾個年輕的光棍在酒精的刺激下多少有些亢奮。我們年紀輕,體力壯,幾瓶啤酒下肚後,在夜晚涼風的吹拂下,儲存在我們肚子裏的酒水,隨著小便次數的增多,已經慢慢消失。
我們幾個家夥在夜晚涼風的撫摸中,漫無目的地瞎逛。我們看看時間,才晚上八點鍾,回廠裏閑著也是閑著,關鍵是我們年輕人是閑不住的。
遊蕩在大街上,到處是閃爍的霓虹燈。那些酒吧、KTV、夜總會,惹人眼球的金字招牌嵌上碩大無比閃閃發光的字體,吸引著路人的目光。男人在酒精刺激的狀態下,雄性激素會迅速膨脹,男人們開始產生渴望和幻想。
小胖說:“馬會跑,你路過夜總會時有啥想法?想不想進去瀟灑走一回?”
馬會跑說:“想啊,怎麼不想?你請我是不是?聽說小胖哥一向是跟摳門絕緣的,挺大方,你確定要請我?”
小胖說:“二十年後,如果我是大款,一定請你。”
馬會跑說:“等你小胖子是大款了,那要等到花兒也謝了,到那時說不定我也有李嘉誠財產的一半了,兄弟們,青春苦短,今晚咱們是不是要搞點什麼節目?”
牛一群說:“行,何不瀟灑走一回。去發廊?去足浴城?去KTV?還是…?”
豬上樹說:“你們真要去闖紅燈區?”
何二狗說:“豬上樹,你怕什麼呀,你裝什麼純!你以為自己很正點?闖紅燈區又怎麼啦?開飯店的就不怕大肚漢,開夜店的就不怕偽君子。你小子在我們麵前裝處,悶騷的男人最下賤,什麼醜事在陰暗角落裏都做得出來,比如你豬上樹就是這種貨色。”
我說:“男人就是披著羊皮的狼。人前,滿嘴的馬列主義;人後,一肚子的男盜女娼。隻要卸掉男人身上的羊皮,活脫脫的就一大色狼,裝什麼正經?”
馬會跑嘿嘿一笑:“三娃子,看不出來你馬列主義還讀了一點點,領會到了一點點東西,你的觀點本大爺舉十根手指頭表示讚成,老子很討厭那些裝B的貨色,尤其是那些假正經的偽男人。誰要是潔身自好,今晚就別跟我們去鬼混,還是去做你的正人君子去吧。”
豬上樹說:“馬會跑和三娃子是蛇鼠一窩,一個大淫棍,一個大色魔,不分伯仲,平分秋色。”
馬會跑對豬上樹說:“你崽兒是假正經,嘴上說的是人話,背後做的就不是人幹的事。”
馬會跑和豬上樹這兩個小子都喜歡抬杠,所以馬會跑也不給豬上樹反駁的機會,繼續衝著豬上樹說:“豬上樹啊,你祖祖輩輩都跟豬扯上關係,吃了就睡,睡了又吃,膘肥體壯的時候本來可以安度晚年,結果呢,卻成了盤中餐。所以呢,青春苦短,你們豬家大院的子子孫孫要懂得享受,要死得其所,死得光榮,你怎麼就不明白這些呢?I服了YOU。”
豬上樹被馬會跑惹急了,也不會嘴下留情,反攻道:“馬會跑,你祖祖輩輩也跟馬脫不了幹係,馬的職責是幹什麼的?被人騎的,一輩子都是在人類的胯下過日子,你拽什麼呀你,人類放個臭屁你馬會跑還不是要忍著,我都不想說這些了,這樣會牽連很多無辜的人,我聲明隻針對你馬會跑本人,不針對其他任何人。”
小胖插了一句不該說的話:“不管是牛一群還是馬會跑,想起來都有點悲哀。讀書的時候,課本上總寫著:過著牛馬不如的生活。課本上還寫著:你怎麼笨得像豬呢?我看豬上樹是不笨的呀。”
牛一群指著小胖的腦門說:“你這個憨包死胖子,有你這樣不會說人話的嗎?”
豬上樹衝著小胖說:“小胖子看你肥的像豬,你什麼時候豬嘴裏能吐出象牙來?你不會說話就比劃還好一些。”
馬會跑斜著眼瞪了一眼小胖,說:“小胖子,老子告訴你,百家姓裏什麼姓都有,我們馬家是有光榮傳統的一個姓。馬克思你知道嗎?他寫的著作壓在你頭上,絕對會把你壓短五十公分,你這個方又圓憨包娃兒,會被壓的又不方又不圓,長不像冬瓜,短不像葫蘆,就不敢恭維你了,你還敢貶低我們馬家?以後你少插嘴,少吃點虧,沒人當你是啞巴。“
何二狗說:“閑話少說,言歸正傳。今晚到底怎麼安排?去沐足?去按摩?去推拿?還是去KTV吼幾句?總得有個結論吧?今天玩撲克‘詐金花’馬會跑和牛一群兩人贏了,其餘的人全做了貢獻。馬會跑贏了錢請我們吃了川菜,牛一群贏了錢請我們娛樂,意下如何?”
牛一群說:“走啊,反正是大家的集資款,放在口袋裏自己花也不踏實。我個人建議,紅燈區不是不可以闖,盡量少闖,把你們最寶貴的東西留給自己以後的老婆。我們還是去KTV吼幾句,不管你唱的像公雞叫,還是像母豬吼,沒人管你,圖個高興,練練膽子也是好事。”
馬會跑說:“牛一群同誌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錢在你財神爺手裏,我們反抗也沒用。”
我們去了一家叫“搖擺搖擺KTV”,我們隻有五六個人,包了一個小廂,三百八十元,包酒水。
KTV裏男服務生開始調試音響設備,女服務員端上茶水,甜美地問道:“帥哥們,我來為你們服務,行嗎?”
小胖八輩子沒見過美女似的,頭點的像大公雞啄米:“要得,非常滿意。”
馬會跑瞪了一眼小胖,心裏說,這個憨包就是井底之蛙。
女服務員說:“帥哥們喝點什麼啤酒?”
小胖說:“隨便,隻要是啤酒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