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苦的哀求隻會讓對方覺得自己更好欺負,可是除此之外,村民們沒有更好的辦法,隻能圍在這群人的周圍,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財產遭人搶劫。雇傭兵共有二十一個人,並且帶來了兩輛板車運送貨物。其中一個少年一頭利落的短發,騎馬佩劍,薄薄的灰藍色無袖短衫根本無法遮掩住有著黃銅一般顏色和硬度的肌肉。
看這少年指手畫腳的樣子,十有八九是這群雇傭兵的頭領。雨嵐不禁麵露驚訝,此人看起來年紀與龍曦相仿,卻可以讓一群二三十歲的強壯男人心甘情願為自己賣命。
雨嵐讓自己盡量貼著木牆,上半身微微右傾,讓視線不被木板遮擋。在這所木屋前麵,是寬闊平坦的空地和一口深井。
雨嵐一臉平靜,漆黑的瞳孔射出野狼一樣專注而又警覺的光。對於她來說,這種情況並不算什麼,一個經曆過遍體鱗傷的人,絕不會因為一點痛苦而輕易哭泣。
滿臉絡腮的男人懷抱著木箱從一棟房屋中走出來,滿臉的橫肉因為凶惡的笑容而抽搐個不停。就在他要將箱子放到板車上的時候,一個老婦撕心裂肺地哭喊著從房屋內撲來,抱住男人的大腿苦苦哀求。
也許這箱子裏麵有她認為十分貴重的東西,以至於冒著生命危險也要將之拿回。不過雇傭兵可不講情理,男人一時之間掙脫不了,情急之下用力將腳往外一蹬。婦人被強大的力道甩在地上,男人帶著剛才的餘怒,報複性地抬腳踩去。
“洛克,你他媽瘋了麼!”少年大吼一聲,順手將腰間的寶劍投擲出去。長劍正好打在對方的腿上,男人就像是一張薄薄的紙牌,頓時被掀翻在地。
少年的吼聲正好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年輕的聲音帶著野獸一般足以震懾眾人的力量,讓原本喧鬧的空地一時間呈現出詭異般地安靜。
“我他媽早就說過,隻拿錢財,不要傷害別人。洛克,你敢違抗老子的命令是吧?”少年帶著士兵教育犯人的架勢,罵罵咧咧道,“你再這麼幹,信不信老子把你的腿剁下來?”
正在這時,雨嵐猛然從牆後衝出。她的動作幹脆利落,猶如一頭迅捷的獵豹。
眾人的注意力全然放在少年身上,以至於雨嵐可以輕而易舉地就扭斷幾個人的脖子。就在雇傭兵們注意到敵人入侵的時候,雨嵐已經從已經成為屍體的士兵身上拔出火槍,黑洞洞的槍口直指敵人。
她的身手猶如鬼魅一般飄忽不定,而她的槍法又如獵鷹般精準無比,每一顆子彈都穿透對方的眉心,仿佛子彈被重新裝入彈夾,隻不過這個彈夾是人的腦袋做的。
少年一時間也看呆了,在他的視線裏,一個絕世美人帶著冷若冰霜的神情,猶如嬌豔欲滴的玫瑰抖動著蜇人的刺,正在上演一場死亡之舞。
但是,長年累月積累下來的經驗和鍛煉出來的本能讓他很快便進入戰鬥的狀態。佩劍被自己扔出,此刻正躺在離他幾米開外的空地上。少年大聲叫自己的同伴將劍拋回,而後揮舞長劍,從馬背上一躍而起。
美麗的雙眸猛然收緊,眼角的餘光中,少年英姿颯爽的模樣不斷放大。
與少年一起的,還有手中寒光閃耀的長劍。
雨嵐幹掉最後一個同夥之後,順勢單膝跪地,左手握緊成拳,搭在持槍的右手手腕下。火槍的準星與自己的視線和對方連成一條直線,纖長的食指已經勾住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