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1時。雨嵐臥室。
龍曦覺得今晚過的莫名其妙,莫名其妙地被人刺了一刀,又莫名其妙地從雨嵐的床上醒來。更加莫名其妙的是,躺在身邊的雨嵐竟然一絲不掛。
拉緊的窗簾隔絕了外麵投來的光源。屋內顯得漆黑無比,盡管雙眼無法看清事物,但是身旁傳來的淡淡體香和微風吹拂般的呼吸聲猶如一劑興奮劑,令龍曦覺得眩暈。
“姐……”龍曦剛想出聲,卻被雨嵐用手捂住了嘴巴。雨嵐輕輕噓了一聲,示意對方不要輕易出聲。
“怎……怎麼回事?”龍曦盡量壓住嗓門,使得發出的聲音隻有兩人能聽到。
“我們被監視了,我不得已才這麼做。”雨嵐也用同樣的音調回答道,“所以……我才脫掉衣服,隻有這樣,他才會放開一段時間不監視我們。”
“他……他是誰?”
“白玫瑰騎士團的頭領。”雨嵐回答的聲音竟然有一些顫抖。
龍曦並不知道雨嵐口中所說的騎士團。他生性內向,在學校裏待了十幾年後也才畢業沒多久,對外麵的事情並不了解。所以,他想了想,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要監視你?還有……還有我不是被你刺傷了麼?怎麼我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這隻是我的障眼法而已。那把匕首是由特殊的材料製成,內部是空的,裝滿我事先注入的人血。”雨嵐回答道,“我先用右手夾住的銀針紮進你後頸上的皮膚,銀針表麵沾有迷藥,能致人昏迷。左手持匕首刺向你的腹部。匕首前半段一旦撞擊到硬物便會回溶解成粘性極強的膠水,粘在你的腹部上,而內部的血液受到擠壓便會流出來染紅身上的衣服,造成被匕首刺中的假象。”
“原來如此,這也是要逃避對方的監視麼?”
“是的,他叫我殺你。”雨嵐的聲音輕得像一根羽毛,但夾雜在其中的驚慌卻不難聽出。“當時他委派的監視者——一隻貓頭鷹,正待在窗戶外麵。”
“現在還在?”
“是。”
“姐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驚慌似乎一種傳染病,龍曦的聲音也開始帶著顫。“為什麼那個頭領要你殺我?為什麼要監視你?”
“我猜的沒錯的話,我去jiyuan的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在後頭跟蹤我?”
“是......”
“我當時心急並沒有留意。但是你的跟蹤卻讓布置在jiyuan周圍的騎士團眼線發現了。為了防止身份泄露,他要我殺你滅口。”
“什麼身份?”龍曦的問題一針見血。
“其實我在寄宿在你家之前,就已經加入了白玫瑰騎士團。為了更好地掩蓋自己的身份,我才選擇寄宿你家。”話音戛然而止,片刻之後響起一聲輕輕的歎息。雨嵐愧疚地道著歉,然後又說,“那時候我剛被父親趕出家門,生活無依無靠,幸好騎士團的人收留了我,才得以撿回一條命。在那裏,我被訓練成了一個殺手。”
“……”就在龍曦沉默不語的時候,又響起了雨嵐充滿歉意的道歉聲。
“不,姐姐,這又不是你的錯。”這是無比確信的聲音。龍曦用力地搖了搖頭,又問道,“加入白玫瑰騎士團就不能退出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