挾持夫人的白玫瑰騎士團成員忽然間將匕首往後一抽,然後以極快的速度朝夫人的左肩紮去。
“啊~”匕首還未見紅之前,被恐懼牢牢囚住的阿爾彼爾夫人就忍不住先尖叫起來。
“慢著!”幾乎是用怒吼的聲音地叫道。
匕首的尖部剛好抵在夫人的衣服前停住。
“怎麼了,考慮清楚了?”
“是的。”貝蒙拚命地控製住自己發顫的身體,保持冷靜地說道。
“很好。”
“這些情報都記在了我的腦子裏。”貝蒙說道,“我可以將情報記錄在紙上,但是,你們不可以打擾我,同時,我的夫人必須和我待在一起。”
德柯裏斯爽快地答應了這個要求。然後,他走到貝蒙身後,拉出方才做過的椅子,麵對貝蒙的背後坐下,“你的要求我都可以滿足。同時,我也希望你明白你現在的處境,外麵埋伏著十幾個我精心布置的眼線,還有一隊我臨時雇傭的士兵。所以,你如果想要趁此逃走的話,我奉勸你還是趁早死心吧。”
“我清楚。”貝蒙咬著唇,扶了扶已經被冷汗濡濕的鏡框。
重獲自由的夫人忍不住撲到自己丈夫的懷中。而並不擅長安慰人的貝蒙則什麼也沒說,隻是輕撫對方的後背。
然後,他們互相握緊對方的手,走上二樓的臥室。
10時40分。
雷納城,牢獄。
龍曦像個傻子一樣瞪著呆滯空洞的眼睛,雙手抱膝,蜷縮在床角。
從昨晚到現在,他一直覺得心神不寧,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半夜的時候,他和往常一樣被渴醒,之後就再也無法入眠,一直胡思亂想到現在。
一天,還有一天而已,他就可以重獲自由。但現在,龍曦覺得這一天無比漫長。
身體懶懶的,什麼也不想做,但是靜靜呆著又覺得莫名的煩躁。如此矛盾的思緒心裏的火氣直竄。
“該死……”
龍曦伸手摸向自己的口袋,拿出一直舍不得遺棄的蝴蝶結。盡管這件飾物已經失去了原本的意義,但是龍曦還是狠不下心來就這麼拋棄。
“龍曦,也許我們再也不能常常見麵了,希望你每當看到這個蝴蝶結的時候,都能夠想起我。”那晚上珀薇娜的音容笑貌曆曆在目。
還沒來得及為這美好的回憶而露出微笑,大腦就毫不留情地提示著另外一件事情——“阿爾彼爾同學,請不要自作多情好嗎?我問你,我什麼時候說過喜歡你了?”
“該死……”
被人當成囚徒關押在監獄,支撐自己前進的信念轟然崩塌。從小到大,好不容易有勇氣跨出第一步追逐自己的夢想的時候,卻被無情的事實打回原地。
龍曦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自嘲的表情。
“你為什麼要道歉,這不是你選擇的路麼?你沒什麼對不起我們的,如果要道歉的話,首先應該向你自己說聲對不起。”耳邊似乎響起了父親曾經說過的話。
龍曦囁嚅著嘴唇,顫抖地發出一絲聲音。——“對不起。”
這麼道歉了。
“對不起。”
第二遍的時候,龍曦又忍不住掉起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