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諾斯塔不由得全身無力地癱在床上,又歎了口氣。
“額,弟弟你為什麼歎氣啊。如果不叫姐姐就不叫了嘛,幹嗎不開心?”
“啊,沒什麼。”
“人生就像一杯咖啡啊~如果隻記得苦澀的味道,可是品嚐不出咖啡的精髓哦。”這家夥撇撇嘴,預料之外地講出了不得了的話。
“嗬嗬……”普諾斯塔不禁勾起嘴角。
忽然發現這幾天也收獲了很多東西。比如此刻正停留在嘴角邊的、許久未見的笑容。
次日,夜。
光輝之鎮,中心廣場。
巨大的國王雕塑旁邊是一個由木頭臨時搭建的半圓形舞台,紅色的地毯鋪滿了舞台中心,黑色的幕布隔絕了舞台前後。
今晚的演出並不算成功,因為白天剛下了一場雨,場地未幹導致觀眾少了許多。到來的觀眾也顯得心意闌珊,全場最投入的應該屬於普諾斯塔帶來的精靈——當普諾斯塔扮演的公爵忍痛與夫人離別時,可琳甚至還無比傷心地流下眼淚。
當演出結束,普諾斯塔站在舞台上謝幕時,他簡直也快傷心得掉淚——今晚的觀眾這麼少,摳門的老板肯定又不想發工資了。
果然,回到用帳篷搭建的後台的時候,麵色鐵青的老板又開始像個酒鬼一樣胡亂發瘋。在場的人員均被當了一回出氣筒。
可琳不知道什麼時候悄悄溜進後台。她換上了人類的衣裙,還戴了一頂能蓋住耳朵的小紅帽。
普諾斯塔連忙一把將她拽到自己身後。如果讓老板看到外人溜進工作棚裏,恐怕自己又要被臭罵一頓了。
“不是啊,我看到外麵有一群穿著鏈甲的士兵包圍了這裏,好可怕!”
“你說什麼?”普諾斯塔不禁一驚。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中,幾個人闖進了帳篷。
為首的是一位中年人帶著4個憲兵,走到了眾人的麵前。他用戴著手套的右手摘下戴著禮帽,;露出梳得一絲不苟的發白的頭發。消瘦的麵容和深邃的眼睛看起來優雅而沉穩,黑色的禮服搭配著黃色的馬甲,精致的領帶整整齊齊地收在馬甲中。下身則是一條灰色條紋的長褲,光滑的皮鞋反射著光。誰都可以一眼看出,隻有一定身份的人才有能力擁有如此富有品味而昂貴的穿著。
喧鬧的帳篷內頓時鴉雀無聲,原本罵得唾沫橫飛的劇團老板猶如雕塑般待在原地,原本高舉著、作勢指點江山的雙手都不知是否該放下來。
普諾斯塔狠狠地皺起了眉頭,狹長的眼睛裏滿是敵意。
“父親,你怎麼來了?”詢問的話語仿佛從牙關裏硬擠出來似的。
可琳似乎被這陣勢嚇住了,碧綠色的眼眸怯生生地偷偷張望。
老板硬擠出笑容,想要搭話,但卻被這位中年人一個手勢打斷。
然後,這位先生帶著仿佛能夠洞穿一切的眼神注視著普諾斯塔。
氣氛仿佛凝固。帳篷內的人們形態各異,但卻又出奇地安靜。
安靜得仿佛在表演一場啞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