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建軍騎著自行車回到了站裏。這一上午,他是滿腦子都想著那兩盒消炎藥的事,是越琢磨心裏越不是滋味,知道自己是上當了,說錯了話,把吳璿給得罪了。
“這下完了,以後再也別想見這個女的了”,但是他轉念又一想,“算了,不見就不見,就算是天天看見,又能怎麼樣,人家就能跟你好,真是一廂情願”,這時他又想到了昨天晚上哥哥還有嫂子跟老太太說分家的事情,“分了也挺好,回頭我也搬到遠遠的地方,眼不見,心不煩,等下次他們再說分家的事,我也跟著說,這樣一來,我媽就不能不同意了”,就在他剛打定好了主意後,忽然有人拍了他肩頭一下,孫建軍回頭又一看,原來是趙白生。
“你又要幹什麼啊,我跟你說啊,我跟張玉……”,還沒等孫建軍往下說,就被趙白生把話打斷,“你沒完了是不是,扯這個大嗓門,四處嚷嚷,生怕別人聽不見”,“敢情是我錯了?”,
“我錯了,我錯了,建軍,你別跟我一般計較了行不行”,趙白生是連連道歉,孫建軍一看這小子跟自己賠禮道歉了,自己也就沒再理他,拿著書包,轉身就往屋裏走,但是被趙白生一把攔住,“你幹什麼啊”,
“走吧,咱們外麵喝點兒去,這大熱的天”,
“不用了,不用了”,
“建軍,就早上那兩句話,你還記仇了是不是”,其實孫建軍本不想喝這酒,但是他覺得要是真的拒絕這小子的誠意也真是不太合適,何況今天早上自己這心裏也憋一肚子氣,正好喝點酒解解心煩,於是答應了趙白生,跟著他來到了外麵的小飯館裏。
趙白生要了幾瓶啤酒,還有烤串,和幾盤涼菜,然後把啤酒打開,倒在了孫建軍的杯子裏,“建軍,今天早上可算是把我累壞了”,說完這話,他把剩下的這瓶啤酒喝了個幹淨,“真他媽的痛快”,
聽了他這話後,孫建軍喝了口啤酒說道,“不至於吧,我那趟線活不累啊,沒有多遠的地方”,
“不是那麼回事”,趙白生擺了擺手,拿起了根羊肉串邊吃邊說道,“你不知道,張玉上午有事,我把她的活兒也給幹了,不過這事你別跟老李說,回頭這老棒子又不樂意了”,
“小趙兒,你別埋怨老李,本來都是應該上午和下午一起幹的,這張玉現在就偷了個懶兒,下午不幹了,你可倒是好,早上還替她幹,你這要是讓別人知道了,人家能幹嘛?”,
“你不說啊,沒人知道”,趙白生把手裏的竹簽子扔到了一邊,“她是有事,突然接了一個電話,可能是家裏出事了”,
“哦,可能是孩子有病了,她兒子昨天就不舒服,我在醫院碰到的”,趙白生一聽這話是立刻來了精神,“那你說張玉會不會現在帶孩子再醫院看病,我是不是該看看他們去”,
說著他就要站起來向外走,孫建軍是一把攔住,“我說你別跟神經病似的,一提張玉你就犯病,你先坐下”,
“不是,我覺得這不是好機會嗎,正好關心關心人家”,趙白生重新坐到了座位上對孫建軍說道,
“你別那麼急,張玉也沒讓你去,況且萬一是別的什麼事呢,你跟她的事要慢慢來,不能這麼著急,別老那麼上趕著,來,先吃飯,吃飯”,孫建軍說著把一碗刀削麵放在了趙白生的跟前,“你不吃啊”,
“你先吃吧,我吃下一碗”,說著孫建軍端起了酒杯,一個人喝起了悶酒來。
就在這個時候,小飯館電視裏的一條新聞引起了吃飯所有的人關注,是昨晚警方的一次掃黃行動,趙白生端著個麵碗,邊吃邊笑著說道,“連窩端啊,可真夠逗的”,孫建軍也瞄了一眼電視,但是沒太理會,繼續低著頭喝酒,忽然他想起了一件事,就是前兩天在銀行門口遇見劉利民,後來他還給自己發了一個什麼短信,是個空間號碼,他抬頭看了眼趙白生,“小趙兒,前兩天劉利民給我發了個短信,你後來還看見了,這是你還記得嗎”,
“知道啊,嘿,你要是不說我還忘了,那個空間號碼裏的女孩,就是幹這個的”,趙白生指著電視裏的這些被抓住的人說道,“我還給你存起來了呢,就在你的手機裏麵”,
“你給我存這個幹什麼啊,你給我刪了”,孫建軍說著把手機拿了出來,遞到了趙白生的跟前,“趕緊給我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