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出現了一道長龍似的閃電,“嘩”的一聲,大雨就像塌了天似的鋪天蓋地從天空中傾瀉下來,天空中好像掛滿一串串珠簾,大滴大滴閃亮的雨珠子從天空中密密麻麻的灑下來,房頂上和地麵上頓時騰起一層如煙如雲的水霧。老太太坐在出租車裏,眼望著外麵的雨景,心裏琢磨這剛才兒子跟自己說的話,“建軍說的話也對,幫吳璿還房貸這事還是別著急,建國現在確實有難處,應該幫幫他”,這時候她腦子裏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昨晚張玉剛剛來到醫院的時候,跟自己說起好像是看見吳璿被一個開奔馳車的人送回家,“到底有沒有這事啊,我回頭得問問,吳璿這丫頭鬼,我還真得留點兒心眼,別回頭讓她在給蒙了”。
不多時,出租車來到了醫院的門口,老太太付完了車錢,然後快步的向醫院裏走出,在她的後麵,劉麗華是一聲不吭的緊緊追隨。老太太也沒回後麵的住院部,而是直接來到了大門的掛號處,向屋裏的蘇筱是招招手,這丫頭心領神會,立刻推開屋門從裏麵走出來。
“大媽,找我什麼事,您這麼快就從火葬場回來了,建軍呢?上班去了?”,
“是啊”,老太太沒說實話,是隨口答應,然後把她拉到了大廳的拐角處小聲的問道,“你跟我說實話,吳璿,這兩天是不是跟一個開奔馳的人好上了?”,
“啊?你怎麼知道的?建軍跟您說的”,
“我兒子才不會跟我說這事呢,我問你是不是真有這事”,
“那可不!大媽,早上我姐來的時候,我還看見她和那個開奔馳車的人,哎呦,就他們那樣我都沒法說”,蘇筱是添油加醋的胡說八道,說實在的,她現在也希望老太太對吳璿有意見,這樣一來,她就能趁虛而入了,因為自己是外地人,又沒有錢,要是真能找個北京人那還是真的不錯,就看老太太對吳璿那麼大方,如果自己要是孫建軍的媳婦了,那肯定也錯不了,所以她心裏是打起了小算盤。
但是老太太畢竟是“吃過見過”的人,知道蘇筱這話裏又水分,但是對吳璿也是不能不防,“行了,你別說了,我找她一趟就是了”,
“那您可千萬別說是我說的,要不然我姐……”,
“哎呦,我知道了,你說的那話能都是真的嗎?”,老太太一語道破天機,但是現在沒工夫搭理蘇筱,她轉身上樓來到了吳璿的診室前,敲了敲門問道,“閨女,你在嗎?”,
吳璿剛剛跟馬奎定好了時間,告訴他晚上的時候,開著車來醫院一趟是有事相求,就在這時候,忽然聽見老太太在門外叫她,她把手機揣在了兜裏,然後說道,“大媽,你進來吧”,隨後屋門被老太太推開,因為昨晚發生的事情太多了,這早上又從火葬場是匆匆回來,而且又趕上了大雨,老太太全身上下是都讓雨水給淋濕了,所以顯得比較邋遢。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吳璿一看她這樣是立刻回想起昨天晚上孫建軍去健身館找她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大媽,要不然說建軍隨您呢”,
“可不是”,老太太以為吳璿是在誇自己,但是往後一聽就覺得不對勁兒了,“您還覺得您挺好是嗎?您說他昨天晚上找我,那是高檔健身館,裏頭都是什麼樣的人啊,你就不能換一件幹淨的衣服嗎?洗洗臉,梳梳頭再去,非得穿他那件送報紙的工作服,還怕別人不知道他是送報紙的,這不是成心給我丟人嗎?還好意思跟人家說我是他女朋友,我能承認嗎?我能讓他進去嗎?”,吳璿當著老太太的麵是發了一頓牢騷。
老太太聽了後琢磨了一下,然後問道,“照你這麼說,昨天晚上孫建軍沒去健身館”,
“您怎麼聽不明白啊,他去了,人家一看他穿成這個樣子就沒讓他進去”,
“那你跟健身館的人說一下,你們不是一起去旅遊的嗎?”,
“我能說得出口嗎?您看看他四脖子汗流那樣子,我要是說我有這樣的男朋友,那人家還不笑話死我”,吳璿有些委屈的說道,“敢情是這麼回事”,老太太聽了這話後差點兒是沒把鼻子氣歪了,“我說建軍怎麼不願意跟我提這茬呢,閨女,大媽說你一句吧,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老太太拉了把椅子坐在了吳璿的跟前,“我兒子孫建軍是送報紙的,整天都在外麵跑,這麼熱的天兒,能不出汗嗎?他能跟你坐辦公室的不一樣,你這裏有空調,能穿得像模像樣的,再說了,你見過穿著西服革履騎著自行車送報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