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老爹走上飛天蜈蚣,隨著艙門緩緩落下,朱寶寶的心像是忽然掉落了一塊重要的東西,是什麼卻說不清,隻是覺得這種空蕩蕩的感覺卻使他難受的想要到處發泄一番。
“不能哭,我不能哭,張家祖訊,男兒流血不流淚。”朱寶寶學著師傅的樣子把頭仰的高高的,想把眼裏的液體倒流回去。鐵牛一動不動的看著張大少離去,猛地跪在地上,在堅硬的青石板上“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俯地不起。
王雲飛在一旁看著暗自點頭,寶寶的堅強和鐵牛的感恩都是很寶貴的品德。修真雖說要看天賦,但狼子野心的也不能隨便招呼進來,何況大戶人家的孩子大都嬌生慣養,他剛才其實也一直擔心這個問題,現在看來似乎這兩個孩子的表現超出自己的預計了。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趕快起來吧,別讓你老爸一會殺個回馬槍,還以為我在欺負你們呢!”王大掌門親自上前扶起兩個孩子。朱寶寶倒有點不好意思了,由於兒時的精英式教育,他的思想已經超出年齡很多了,這麼大的人還在外人麵前這麼失態,倒讓他一時間有些扭捏。鐵牛倒有些受寵若驚的樣子,沒等手伸過去自己主動跳起來了,修真者在他的眼裏那就是神仙,神仙的掌門代表著什麼意義,這已經不是他單純的大腦可以想象的了。
等到兩個孩子擦幹紅腫的眼睛,王雲飛笑著道:“這樣才好,你們快整理一下,一會我帶鐵牛去見他未來的師傅。”
朱寶寶見兩個人的樣子都狼狽不堪,忍不住對著二人的眼睛是放了一個水係初級治療魔法,隨著一股涓涓細流輕輕的在眼部按摩般淌過,兩個哭得和桃子似的眼睛瞬間恢複原樣。王雲飛在一旁看得有些驚詫,雖說這個層次的治療對他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但其間的能量波動卻能感覺到是出自外部而非身體內部的聚集,這種奇怪的現象是修真界聞所未聞的事情。不過他也沒多說什麼,反正人是留下來了,以後日久天長還不怕慢慢誘騙,哦不對是交流。
轉過大廳,後麵是一間小的可憐的草屋,杜風見到兩個孩子一臉的問號,笑著解釋道:“在黃山宗,越是小的草屋就越能說明主人的修為,這也是檢驗弟子的一個最簡單的方法。掌門的這件草屋是現存所有門人裏最小的,這就說明掌門的修為是黃山宗第一。”
兩人恍然大悟,朱寶寶忍不住問道:“那這樣修煉下去,這種草屋就會不斷地進化,最後會不會小的能在手掌上放下?那樣的話豈不是天下無敵了。”
“進化!恩,這個詞很好。”王雲飛點了點頭回答道:“當然不可能會無限的進化下去,修真的最後目的都是要飛升的,這間草屋到時候就可以用來抵禦天劫,僥幸沒被損壞的話,也帶不到仙界去了,要知道隻有能融入身體的法寶能帶上仙界。不過到仙界可以從頭再來啊,嗬嗬,人家那可都是仙草仙樹的,效果當然會更好,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
一番話說得朱寶寶也連連點頭,這種灑脫的心理很對他胃口。而且他在這段話裏聽出幾點重要的內容,首先,這種草屋法寶還真有前輩遺留下來的,那樣的話應該是比這個更小,飛升的級別啊,想想就夠激動的。其次,這種法寶竟然能夠抵禦天劫,即使是在修真界這也是不可多得的能力,所以無論如何要把這個建築手藝學會。還有就是推斷了,既然這種法寶這樣厲害,那麼黃山宗飛升的數量一定很多,而且在仙界也應該是一股很大的勢力。
王雲飛打死也想不到這麼簡單的幾句話就讓朱寶寶對黃山宗的秘密掌握了少許。“大家進來吧,蝸居簡陋啊哈哈,隨便坐,隨便坐。”這個掌門在自己屋裏好像沒有一點所謂的威嚴,當然在門派裏也沒怎麼嚴肅過。而且據杜風暗中交待,他每次把客人帶到自家的小窩,都要很得意地笑上半天,誰叫人家的草窩就是小呢。
朱寶寶走進這間在外麵看起來小的可憐的屋子,才發現裏麵的空間倒是很大,大概這也是這種法寶的一種功能,不然黃山宗的高手窩在這種都沒狗窩大的地方還怎麼想修煉。
屋裏麵竟然有了七八個人,當前正對著門口左上首的是一個長相類似王雲飛的中年人,隻是要整整大一個號,渾身肌肉猶如活蛇一般湧動,盤膝而坐,腿上橫放著一把厚重的黑色大鐵劍。看上去不像是個修真者,活脫脫一個戰場上威猛的大將軍。他的背後站著一排同樣強壯的大和尚,整齊的拿著一根粗大的禪杖,整個場麵顯得很是怪異。
中年人正在一杯一杯的喝酒,或者說是用倒的更合適些。王雲飛進來他連頭都沒抬,直到鐵牛穿著那身鐵甲進來,他猛地放下酒杯,注視著王雲飛道:“這個孩子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