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掂量掂量你自己,梟石傭兵團是你惹得起的麼?”那個第一個站出來的壯漢,也就是梟石傭兵團的團長,一臉蠻橫地擋在了許言身前。
能混成傭兵團團長的沒幾個蠢貨,不會不懂如何衡量別人的實力。剛才許言的那一手讓酒館裏絕大多數傭兵自愧不如,但顯然並不包括這個壯漢。
“你叫什麼名字?”許言的聲音並不粗野,反而有種貴族式的清冷和漠然,讓身為貴族子弟的賽斯不禁眼前一亮。
壯漢從鼻孔裏哼出一口氣:“喀爾勒。”
許言淡然道:“好吧喀爾勒,你肯定是新來的,不太熟悉這裏的規矩。”
壯漢又哼了一聲:“規矩?什麼規矩?”
就在這時,不遠處響起了一個悠然而蒼老的聲音:“在烏拉泊,不允許鬥毆和威脅。出去了要幹什麼隨便你們,但在這間酒館裏麵,不許。”
一個拄著拐杖的老人,踏著樓梯從二樓下來。這位老人的眉毛和頭發都已灰白,臉上布滿了皺紋,其間隱約還能看見縱橫交錯的傷疤。那些傷疤都已經很淡了,甚至讓人很難猜測是多少年前造成的。看似普通的拐杖、簡單樸實的衣服、佝僂的背,讓他看起來和普通的老人沒什麼分別,隻是那雙眼裏的鋒銳之意,讓人不由一凜。
老人與氣勢洶洶的喀爾勒對視一眼,繼續說道:“第二,談合同的時候隻許利誘,不許威脅。”
除了老人的話語,酒館裏鴉雀無聲。
看這情況,就算是傻子也能猜到這個老頭的身份不一般,至少在這間酒館裏不一般。
老人邁著散步似的步伐,終於走到了喀爾勒麵前,又道:“第三……並沒有第三條。烏拉泊的規矩很簡單,就隻有以上兩條。不過我要說的第三條,是以這酒館主人的名義給你的忠告。我以前沒見過你,你是新來的,不知道許言的名聲也不奇怪。看起來他好像很弱,但這一年來,他獨自完成了幾十個合同,從未失手。如果你想跟他單挑一場,那好,我肯定押他贏。”
喀爾勒雙臂的肌肉繃緊了。那雙如同老樹根一般粗壯的臂膀,非常直觀地體現了他的力量和憤怒。
但不管是拄著拐杖的老人還是許言,都一臉的無所謂。而周圍的傭兵們,顯然對許言是有些了解的,全伸長了脖子等著看好戲。
“你叫許言是吧?一次都沒失手過是吧?好,我看你這次會不會失手!”喀爾勒撂下一句狠話,轉身往外走。他走到門口,一腳踹開了酒館的木門,大步出去。
一桌傭兵跟在他後麵出了酒館。這一撥傭兵在離開的時候,其中幾個還不忘對許言做幾個割喉的手勢。
許言卻連不屑的表情都懶得做出來。他轉向賽斯,問道:“這位貴族先生,雇傭我可以麼?”
“啊?呃……沒問題,當然沒問題。你一年幾十次合同,從未失手是麼?”
許言點了點頭:“沒錯,而且都是保護性質的合同。我從來不接暗殺類的合同。”
一個從未失手的傭兵,而且是一個有原則的傭兵——想到這裏,賽斯滿意地道:“那好,就雇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