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又射出一箭,但並沒有射中喀爾勒,隻是讓又一個嘍囉摔下了馬背。
他眯著眼看到,喀爾勒臉上的橫肉一擠,露出了凶狠狡詐的冷笑。與此同時,喀爾勒不動聲色地放慢了馬速,落後了兩個身位。於是在喀爾勒的身前,便多了擋箭的炮灰,還不止一個。
許言很想先解決掉敵首,然而已經沒有機會了。他隻能瞄準另一個普通的馬賊,再射出一箭。
又是一個慘叫著落馬的倒黴蛋。
距離愈發的近了,以至於能夠清楚地聽見馬賊們的吆喝:
“宰貴族啦!”
賽斯拔出了他的長劍——那柄細刺劍的做工雖然非常精良,但怎麼看都不適合真刀真槍的搏殺。或許也是清楚這一點的緣故,這位貴族子弟雖然手握著劍,可是連自己的呼吸都捋不順。
侍衛長的手上也有十字弩。他扣動扳機,射中了一個敵人。但弩的上箭速度比弓慢太多,眼看著馬賊們的刀鋒已然迫近,他也隻能丟下十字弩,握緊了劍。
但許言還來得及。他射出了一箭,然後快速抽出下一根箭,幾乎不經瞄準便又是一發——因為最後這一箭的距離已經不到二十米,對許言來說確實不怎麼需要瞄準了。
他總共射出了五支羽箭,解決掉了五個敵人,沒有一發浪費。
此時,敵人已然近在眼前,再用弓箭當然不再可行。於是許言丟下長弓,摘下手套,拔出了腰間的短刀。
這把刀的形狀非常奇怪,又短又粗,刀身向前彎曲。它的刀背異常厚實,刀鋒卻被磨得頗為鋒利。放眼一瞧,整把刀的側麵形狀就像是一條狗腿。
許言掄起了狗腿刀,那架勢就像是掄一把手斧。
衝在最前麵的那個馬賊,彎下腰來,揮舞起了彎刀。
許言在與這個馬賊的交鋒的一瞬間,卻突然低下了身子——在躲開了敵人的彎刀的同時,他朝著馬腿砍出一刀。
正中目標,傷處立時飆出一道鮮血。因為相對速度的緣故,許言避過了噴灑而出的馬血。
遭殃的馬立即嘶鳴起來,摔倒在地上,徒勞地掙紮著。而馬背上的敵人,也被摔了個夠嗆,斷了一條腿,同樣是爬不起來了。
而這時,許言已經揮刀斬斷了另一匹馬的馬腿。這次,馬背上的敵人是頭著地的,幹脆直接被摔死了。
交鋒的時間很短暫,剩餘的馬賊們衝過了高坡,迅速遠離了。
許言轉過身,卻見那個侍衛長已經倒在了地上,脖子上有一條觸目驚心的傷口。一股接一股的熱血,從傷口裏流淌出來。
戈壁灘很吸水,一盆水灑在這裏用不了幾秒就會被幹涸的沙土吸盡,鮮血當然也不例外。從侍衛長的脖子裏流出的鮮血,隻是將周圍的一小塊地方浸染成了暗紅色。
但侍衛長並非沒有戰果。旁邊,留下了一具馬賊的屍體,這顯然是侍衛長幹的。
賽斯則跪在侍衛長身旁,麵無血色,嘴唇都在不住地顫抖。
“他是為了保護你而死的麼?”許言走到貴族子弟身旁,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