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形似於口哨的小東西，其實是一個內帶微型簡易發電機的信號發射器。往裏麵吹氣時，氣流會帶動其中的小風扇轉動起來，在磁場中產生電流並且給無線電發射裝置供電，最終發出一定頻率的無線電。而許言身上攜帶著的信號接收器，則會立刻接收到這種無線電信號，並且鳴響報警音。
和高塔上的攝像頭一樣，這個裝置也是瓦拉克給他的。許言雖然很輕易就能理解這種裝置的運作原理，但要讓他自己動手做一個出來還是太難為人了。畢竟雖然也是科學家，但他是玩生物的，而不是搞機電的。
回到了諾夫哥羅德城內之後，許言第一個去找的人，還是瓦拉克。
陽光燦爛的上午，許言和瓦拉克並肩站在一條小巷子裏，望著遠處宮殿裏徐徐冒起的輕煙。在旁人看來，這無疑是一個少年帶著一個更小的女孩——然而他們倆的真實年齡加在一起足以把一般人嚇死了。
許言低聲問道：“城內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瓦拉克以同樣小的音量回答道：“簡單點說吧，就是僵持。聽說宮廷魔法師昨晚上已經死了，而宮廷宰相也倒向了安德烈。安德烈已經控製了留裏克宮，獲得了行政官吏們的支持。但另一方麵，公爵的弟弟普洛夫出麵反對安德烈，並且集結了城衛軍的力量。”
“城衛軍總共有多少人？”
“我遠遠地觀察了一下，最多也就幾百人吧……安德烈手下也有侍衛隊，但隻有一兩百人，所以在兵力上是處於劣勢。”
許言搖了搖頭：“安德烈手下的私兵人數絕對不止這點。”
“但安德烈不敢讓他的私兵亮相。因為安德烈這一方已經開始宣傳了，說昨晚殺人放火的是所羅門的惡魔。”
瓦拉克與許言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這種甩鍋方法，還真是老套至極。”
“不奇怪，這些貴族的想象力也就到這一步了。一百年來，所羅門都替他們背了多少黑鍋了……”
“大家相信安德烈散布的說法麼？”
“你所謂的‘大家’，指的是誰？”瓦拉克反問道，“是貴族、軍隊、商人，還是平民？”
“這些人的想法區別很大麼？”
“相當大。城衛軍的軍人信的當然是他們的將軍。普洛夫說昨晚的凶手不是所羅門而是安德烈，所以這些士兵反對的就是安德烈以及投靠了安德烈的官吏。而貴族和商人兩邊都不敢信，都猶猶豫豫地，幾乎沒一個表態。至於平民，誰又會在乎平民怎麼想呢？”
許言又問道：“那麼，你知道安德烈和普洛夫分別在哪裏麼？”
“安德烈當然是在宮廷裏。既然公爵和彼得都已經確定死亡，那裏自然就是他的地盤了。至於普洛夫……”說著，瓦拉克指了一下西城門的方向，“當然是在城衛軍的軍營裏了。”
“好吧，那我先去軍營一趟。”
“你想好怎麼跟普洛夫說了？你想清楚下一步的策略了？”
許言聳了聳肩：“我早就想好了。現在的局勢發展也沒有出乎我的意料，隻要按照我之前規劃的步驟做下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