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陸遙山莊的人不過呆了兩日便離開了,兩日間天月教極力籠絡,上下教徒無不視每人為貴客。他們走了,楊含雪不知是輕鬆還是牽掛,她呆在自己的屋子,她將廖申崖給的玉佩收好,總覺將來有一天能用上。她拿出李前輩給的《護功心法》和《類卿經》,此時無大事,先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緊。她素來習武不用功,如今生命受到威脅,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勤奮好學,恨不能一夜間將兩本經書看透看全。隻是那《護功心法》隻針對天月教本門功夫的提高,《類卿經》需兩人同練,自己又隻有下半本,實是無用。她不由又想起師傅告訴她主月之秘密,月香煙,我若練得它,李簷能奈我何?隻是這一個多月過去了,自己絲毫不能近身主月。她思來想去,若想拿到秘笈,一人定是不能成事,思慮再三,決定將此事告訴師兄聶楠豐。
她乘著月光朝聶楠豐的屋子走去,這條小路她再熟悉不過,隻是已經許久沒走了,她竟是此時才發現。到了聶楠豐的住處,聶楠豐的臉上露出高興之意,笑道:“師妹許久沒來我這兒了,怎的這麼晚來看我?”
楊含雪心知是自己自從知道他與陸小蒙之事有意疏遠之緣故,隻道:“師兄日忙,師妹哪敢輕易打擾。”此時隻見聶楠豐高聲道:“原是師妹想念師傅了,來找我訴說了,我又何嚐不是!”楊含雪不解的看著聶楠豐,這是何故?隻見聶楠豐高聲說完後,朝楊含雪低聲道:“隻怕你日夜被人監視,先斷了那人的念想。”
楊含雪因大聲道:“是呀,師兄,你說的太對了。”此番話隻說給外人聽。旋即聶楠豐小聲道:“如今你身處危險,須得處處小心。”
楊含雪眼眶一紅,道:“師兄也看出我身處危險?”
聶楠豐道:“我怎會不知?隻是你素日似乎與我疏遠了些,我隻能暗地裏看著你,卻不能與你長談。”
楊含雪道:“我怎會疏遠師兄。”隻是此話一出,連自己都覺得假,她疏遠他,是兩個人都感受到的事實。隻見聶楠豐隱隱一笑,越過這句話,問道:“師妹找我可是有事?”
楊含雪看著他,猶豫再三,不知該不該告訴他秘笈之事。隻聽聶楠豐問道:“你我多年的情誼,你是不是因為什麼事不再如從前信任我了?”他看著她,眼裏露出傷感的神采,仿佛他還是她從前那個一心一意為她的師兄,楊含雪想及陸小蒙,眼光黯然,“我怎會不信任師兄?隻是我深知師兄如今有了心上人,不便打擾師兄罷了。”
“心上人?”聶楠豐露出疑惑的神情,旋即問道:“你是說陸小蒙?”
楊含雪看著他,心道,不是麼。卻聽他道:“師兄的心上人,從始至終,從小到大,隻有一個,我想你該比我清楚。”
楊含雪聽了,臉刷地一紅,若說從小之事,她自然知道師兄對他的心思。可是自己那日在客棧,在衡山派的石園親眼所見二人私會,怎會有假。因道:“師兄不必安慰我,我都知道了。”聶楠豐道:“你需要我安慰麼?你若需要安慰,我倒真心高興了。”他看著她,問道:“你知道什麼?”
“你與陸小蒙私會之事,我都親眼所見。”楊含雪如實回答道。聶楠豐道:“你不也是和陸一林私會麼?”
楊含雪一怔,聶楠豐也覺自己說話重了些,好一會兒,二人不再說話。良久,又聽聶楠豐道:“很久之前,師傅便看出我的心思,提醒我,她希望你一生一世不要有愛情,我答應了師傅。我不得不說,我對陸小蒙確實有感情,可是你真的以為是能與你相比的麼?你難道不知道,我心中記掛你,時刻想著你,即便和陸小蒙在一起,也想你想的發瘋?”
楊含雪靜靜聽著他的一番話,聽到師傅希望自己一生一世不要有愛情時深感震驚,又聽得聶楠豐說一直記掛著自己,因問道:“師兄一直記掛我,為何又與陸小蒙不清不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