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恙翕張著唇,他已經低頭炙熱的吻上去,按著她的後腦勺,舌尖從她翕張的空隙裏探進去,卷著她的甜蜜,一刻也不想鬆手。
她的眼睛眨都沒眨動一下,十秒鍾以後,石化般的身體,終於鼓起一陣勇氣,一把推開了他,退了好幾步用手背擦著嘴唇,死死瞪著他。
良久,她說:“薄慕野,我們不可能。”
他麵上清淡,沒有一絲惱怒,卻上來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也不顧她身上還穿著睡衣,景恙掙紮的厲害,“你做什麼?!薄慕野你放開我!”
擰開了門,他一把把她扛上肩膀,“樣兒,有些事,有必要讓你清楚。”
隱瞞的太多,藏得太深,太久,他已經快要守不住這個秘密,所以,接下來,他不打算繼續隱瞞。
哪怕,這個姑娘說,薄慕野,你是我的仇人。
趙楠看著薄慕野肩上扛著一個穿著睡衣的姑娘下來,愣了一下,可隨即麻利的下車,打開後座的車門,薄慕野將景恙塞進去,自己也坐進去,按住她的身子,不讓她動,景恙咬牙恨恨道:“薄慕野你究竟要做什麼?!”
薄慕野目視前方,對趙秘書平靜道:“趙秘書,開車到傾城工作室。”
景恙身上還穿著單薄的睡衣,薄慕野脫下自己的大衣,強硬的罩在她肩膀上,她很氣,也沒有消化的過來,薄慕野一下子說的太多,她的腦容量根本就不夠,接受不了,什麼他愛她?
他是在胡謅嗎?
很快到了目的地,薄慕野又拉著她下車,他把她拽到傾城工作室的門口,將她緊緊攬在胸前,聲音堅定,“知道這是什麼嗎?這是我送你的工作室。知道開門的密碼是什麼嗎?是我們一起從瑞士回來的那班飛機航班號,因為那是屬於我們的私密空間。”
他從背後握住她的手,按著那密碼,她呆住,動彈不得,隻能任憑他拿捏著自己的手指,按下那一個個號碼,門,忽然開了。
他擁著她進去,一麵放肆的親吻著她柔軟的耳垂,一麵聲音低啞的問:“喜歡嗎?”
薄慕野今晚,讓她呆了一次又一次,耳朵裏,仿佛灌了水和風聲,一點都聽不見別的聲音,隻有他的聲音,飄渺,而又堅定。
他滾燙的唇,從耳垂延綿下來,啃著她脖子上的細膩,景恙還沒回神,腦子裏又有一個轟隆隆的聲音陰冷的響起——想想你的父親,全身血淋淋的樣子!
她反身,驀地將他推開,步子生生後退了好幾步,搖著頭看他,“薄慕野,你不能這麼對我。你不能。”
她腳上還踩著棉拖,很容易掉,在慌張向後退步的時候,已經從她腳上掉了下來,雙腳,踩在冰涼的地上,從頭冷到腳。
薄慕野看上去相當平靜,他說:“為什麼不能,如果是因為十五年前,那我更有義務照顧你,疼愛你,因為這是我唯一可以補償給你的。”
她委屈了一晚上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她搖著頭說:“不是的,不是的,我和你在一起,我會有負罪感……薄慕野,我們不能在一起,哪怕是在薄家,我也待不下去。”
“所以呢,你要徹底離開我?”
他邁步,朝她這邊走來,一步一步,她赤著腳,後退到無路可退的時候,被他逼近角落裏的時候,終於麵臨崩潰,身子從牆壁上滑下來,蹲在那裏,哽咽了起來。
景恙,是一個很少哭的人。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蜷縮在一起,蹲下身子,將她整個人納入懷裏,他摸著她的頭說:“樣兒,我不想逼你,從來都不想。十五年前的意外,我很抱歉,可是,這並不能成為,阻止我們在一起的理由。”
景恙哭的很厲害,腳底發麻,她蹲在那裏不願抬頭,聽著薄慕野一字一句的說,心裏絞痛。
良久,她抬頭望著他說:“我不會和你在一起,請你,讓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