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坤宛醒來(1 / 2)

李永朝我伸出手,我下意識避開了。他的眼裏染上一抹憂傷,“舒瑜,你是在怪我嗎?”

我盡量扯出一個微笑,“我能怪你什麼?我們本就毫不相幹。我的事兒我自己解決不力,我隻怪我自己。”

“舒瑜,不想笑就別勉強自己,很醜。”李永無奈的說,“我們不是毫不相幹,我是在乎你的。我也想幫你,隻是我能力有限,你不是不知道。”

“我何須你幫?你在乎我?若不是頂著這張與你妻子一模一樣的臉,你會在乎我嗎?”我指著自己的臉對李永大吼,這分鍾突然無比憎惡自己這張臉。

“舒瑜你別這樣。”李永嚐試安撫我的情緒,“你這樣我挺難過的。”

我想,人都是這樣的,越是生氣越是難過有人安慰你就越委屈越是想爆發,連日來的疲憊忙碌讓我心力交瘁,我蹲下身,在李永麵前泣不成聲。李永蹲在我麵前,他說,“對不起”我聽到了他的難過,可是我無法收斂我的情緒。

“舒瑜……”李永喚著我的名字,卻沒說出剩下的話。

身體的刺痛讓我從夢中醒來,眼角還掛著眼淚。這個夢,如此真實,或許它不是夢,我真的見到了李永。

蘊晨眼眶紅紅的站在一旁,麵色有些蒼白,舒悅亦是麵色蒼白,梓言這個小鬼頭見我睜開眼,說,“幸好你還活著,不然我旁邊這兩位要隨你去了。”

蘊晨瞪了梓言一眼,在我身邊蹲下,“舒瑜姐,你終於醒了,有沒有感覺不舒服?”

我動了動身子,刺痛從小腹胸口傳來,冷汗沁出,“疼。”

“你的魂魄被打傷了,一時半會兒好不了,對不起舒瑜姐。”蘊晨再次道歉。

我摸了摸蘊晨的頭,“傻姑娘,我說了不怪你的,如果不是你我怕是活著出來的機會都沒有。”

蘊晨對著我笑,眼淚卻大顆大顆砸下來。

“姐……”舒悅看著我,“你想吃什麼嗎?我去給你做。”

我搖搖頭,“不了,我想再休息會兒。舒悅你麵色不太好,傷口怕是還沒複原吧?你也去休息會兒。”

舒悅也是疲憊至極,點點頭出去了。

舒悅出去之後我立即問蘊晨和梓言在我醒之前發生的事兒。

梓言是在我和蘊晨進入陰司之後趕到別墅的,恰好舒悅身體不適,梓言便代替舒悅為我們誦經焚香。突然梓言看到有血從我的嘴角流出,他知道我們定是在陰司出事兒了。於是早早的備好了召魂鈴和招魂符,我和蘊晨聽到的誦經聲來自梓言。

我在陰司通往人間的路途昏倒,蘊晨撐到了最後把我交到舒悅的手上。梓言為蘊晨療傷,瘴氣之毒深入蘊晨的體內,並不能一次性解除。而我因為魂魄受了傷,差點回不去自己的身體,是蘊晨舒悅和梓言通宵為我做法,且我玉佩裏的陰氣滋養著我的魂魄,我終於回到身體裏,昏睡了一天便醒來了。

在我昏睡之時,著急過頭的舒悅把蘊晨罵了一頓,蘊晨本就內疚,被舒悅一說更是委屈,於是偷偷跑出去哭把眼睛哭腫了。

我心裏百感交集,向來伶牙俐齒的我麵對感情這種事兒還是不善言辭,無論親情還是友情,因而此刻不知如何安慰蘊晨。舒悅這個臭小子,人家幫了我們他還責備人家,該罵。

“對了舒瑜姐,有件事兒不知該不該告訴你。”蘊晨擦擦眼睛,看著我欲言又止。

“你說吧。”我看著蘊晨。

蘊晨紅唇輕啟,卻一個字都未說出口。

又出事兒了?

“哎呀,我來說吧。”梓言沒耐心的說,他看著我,眼神裏充滿憐憫,“你的那個朋友醒了。”

“真的?哎呦……”我一個激動扭了扭身子,疼痛讓我悶哼出聲,“她在哪兒?為什麼不來見我?”

“她……”梓言看著我,聲音漸漸低了,“她的魂沒找回來,人卻突然醒了。魂不全,神誌自然也不清楚。”

我愣住,“什麼叫神誌不清楚?”

“就是說她成了癡呆,不認得人,也忘了過去。”梓言說,“本來她應該醒不過來的才是,不知道為什麼就醒了。”

我沒理會梓言後麵的話,滿腦子都是那句“她成了癡呆”。前不久我未搬來別墅之時我們還在一起聚餐在一起嗨皮,她說她想找個人結婚了,不過得等我先結,她等著給我當伴娘。她笑起來的時候臉上有淺淺的梨渦,特別可愛。怎麼會,成了癡呆呢!

“她現在在哪兒?”我問。

“舒悅把她送到李嬸那兒了,拜托李嬸先照顧她。她生活不能自理,可是你又沒醒過來,我們這裏無人照顧她。”蘊晨說,“舒瑜姐,你別太難過,隻要找到她的魂魄就沒事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