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一旁侯著,古董店老板也猜出了我們的身份,歉疚的對客人說,“不好意思,我們這裏臨時有點事兒,改日再來。”客人倒也不惱,禮貌的告別然後轉身離開。如此看來,這個古董店老板在此地還是有些聲望的。
客人都走了以後,他將店鋪的門反鎖,請我們到後院談話。
古董店的後麵是類似於古代的客棧那樣的房間,古色古香的,還有一個院子,院子裏種滿了珍稀的花,有假山還有水池。在花叢邊有一個涼棚,涼棚下有一張石桌,桌上有下了一半的棋子。從涼棚的一角傳來歡快的鳥叫聲,原來他在這裏掛了一個鳥籠。如此閑適的裝修,看的出來他是個會享受生活的人。
我們在石桌邊的石凳上坐下,我的目光落在那盤棋上,我不懂棋,看不出此刻的格局是黑子贏還是白子。這個偌大的古董店裏就他一個人,想來他是自己同自己下棋,有如此縝密的心思,種種方麵都表明這個老板不是簡單的人物。
古董店老板拿出來一套紫砂壺茶具,不疾不徐的為我們沏茶,在茶的嫋嫋清香中,他也坐下了。
“我叫林容懷,是何禹的好友。這點想必你們已經知道了,何禹也跟我說了你們來的目的,我這個人不喜歡兜圈子,那我們直奔主題吧。”他的話雖然平常,卻讓人感受到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力,好強大的氣場。林容懷端起麵前的茶飲了一口,“我看你們個個都如此年輕,卻有獨闖陰司的勇氣,果然是後生可畏啊。”
我與蘊晨麵麵相覷,不知他這話是褒是貶。
“那麼請問……額,請問前輩,我們該做些什麼?”舒悅開口,卻不知道叫林容懷什麼,他這年紀看上去和我們差不了多少,著實不好稱呼。
林容懷爽朗的笑了,“你們不必緊張,我是何禹的朋友,你們可以叫我林叔。”
對著一個如此年輕的人叫叔,我實在做不到。察覺到我的想法,林容懷又笑開了,“我和何禹年紀差不了多少的,不要覺得我是在占你們便宜。”
我的臉一紅,別扭的把目光投向遠處。
“林叔,我們接下來怎麼辦?”蘊晨開口,語氣裏滿是尊敬。
“我會擺一個法陣,親自去一趟陰司。隻是還需這位姑娘做媒介,她得和我一同去。”林容懷指著我,之前我也是去過陰司的,心裏有了些準備,再加上林容懷看上去就高深莫測,於是點了點頭。
林容懷接著說,“你們在上麵,要守著這個姑娘的身體和那個需要招魂的姑娘的身體,聽到我的回魂鈴聲記得誦經焚香,接我們回來。”
“對了,林叔,我們上次去陰司的時候我捉了一隻怨鬼,要不先問問他是否知道坤宛魂魄的下落。”蘊晨開口,我也想起來了,連聲附和。
林容懷點頭,“自然可以。”
林容懷在地上做了一個符陣,將蘊晨袋子裏的怨鬼放了出來,他一直在求饒,驚恐的看著在場的我們。
“說,上次你在銅鏡裏看到了什麼?”蘊晨冷冷開口,那種女王氣場又出現了。
“銅鏡?”林容懷皺眉,“什麼樣的銅鏡?”
“乍一看跟普通的銅鏡沒什麼區別,可是鏡子後麵刻了一朵蓮花,蓮枝上纏繞著一條吐著舌信的蛇。”蘊晨想了想開口,挺佩服蘊晨的觀察能力,她說的這些我都沒有注意到。
林容懷唇角一勾,“蓮鏡,這可是好東西。鏡子呢?”
“我本來是要去撿的,可是那裏有口黑棺,我剛打開蓋子就有瘴氣飄出來了,之後棺材裏的東西和鏡子都不見了。”蘊晨回答。
“哦?”林容懷笑意更深,“看來這隻怨魂靠山很強大嘛。有得玩兒了。”
林容懷拿出幾張符,一張一張向符陣裏投進去,起先是火符,青紫色的火苗吞噬了怨魂,他嚎叫著掙紮著,可是於事無補,然後是雷符,符陣裏出現閃電,一道道劈在怨魂身上,慘叫聲不絕於耳,第三道符剛要啟動,怨魂就開始求饒。林容懷停下符咒,目光含笑的看著他。
“你有什麼想說?”林容懷磁性的嗓音響起,那個怨魂抖了一下。
“你們要找的魂不在陰司,至於她在哪兒我也不清楚。那天我在銅鏡上看到的,不過是把她抓到陰司的人罷了。”怨魂喘息著,“求求你們放過我。”
“是誰抓走了她?”我急切的問。
“這個我不能說,說了會魂飛魄散的。”怨魂驚恐的說,看來這個黑影也是絕非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