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別墅時,心裏輕鬆了許多。我還在想剛剛那個擁抱,臉輕微發燙,怎麼會一時衝動就忘了女兒家的矜持,還有李永,他竟然沒有推開我。
臉上掛著微笑,走進客廳就看到舒悅剛要吻上蘊晨,聽到腳步聲他們趕緊分開,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可是兩個人臉上的坨紅出賣了他們。
我曖昧的看著他們,“你們繼續啊,我什麼都沒看到。”說罷就要上樓。
“舒瑜姐,”蘊晨叫住我,“我跟你一起上樓吧,我有事兒和你說。”
我看了看舒悅,他沒什麼反應,我點點頭,“那行,你來吧。”
蘊晨跟著我進了房間,我們相對而坐。
“你要和我說什麼?”我問。
“舒瑜姐,你剛剛……是去見那個男人了嗎?”蘊晨試探性的問。
“嗯,”我點頭,“坤宛的事兒,讓我很壓抑。我總覺得對不起她,我們曾親密無間如親姐妹,她處處護著我,而今她出事兒,我卻什麼都幫不到。不知怎的,我特別想見李永,所以就去了。”
蘊晨眼神裏帶著擔憂,“舒瑜姐,你不打算和他斷了契約嗎?你本就是殘魂,身子一直不算好。他是活了幾百年的鬼物,你這樣貿然去見他,怕是陽氣會越來越弱。到時候……”蘊晨適時的住口,我不傻,自然知道她的擔憂,但是我並不想和李永斷了聯係。
“蘊晨,你上次跟我說了之後我考慮過的,可是見到他的時候我就發現我做不到。”我想起來星辰說的話,心裏又隱隱的疼,“順其自然吧。”
蘊晨看著我,搖了搖頭。
“你與舒悅發展到什麼程度了?”為了緩和氣氛,我岔開了話題。剛剛見到那一幕,卻未聽到他們在一起的消息。
蘊晨的臉又爬上了一抹紅霞,“還沒確定關係呢。”
“不會吧,舒悅還沒攻下你?”我吃驚,“剛剛明明看到你們……”
蘊晨羞澀的別開臉,“那是意外,舒悅沒跟我表白。”
我又滿臉黑線了,舒悅這臭小子,還沒表白就想占人家便宜,得找機會好好說說他。
“舒瑜姐,你千萬不要去找舒悅。感情的事兒,還是讓我們自己確定吧。如果舒悅真的對我有意,他遲早會和我說,若他隻是一時心血來潮,以後若他反悔難過的怕會是我。”察覺到了我的想法,蘊晨說。
蘊晨說出這樣的話,我一點兒也不詫異。她在在乎的人麵前俏皮溫暖,在憎惡的人麵前冷豔高貴,麵對感情倔強有主見,這樣的女孩子,真的很招人喜歡呢。
“好,蘊晨,我知道你是有自己想法的女孩子,我不會插手你和舒悅之間的事兒。那你告訴我,你喜歡舒悅嗎?”我看著蘊晨,越看越喜歡。
“自然是喜歡的。”蘊晨的眼裏有細碎的光,“但是在他說出喜歡我之前我不會告訴他,我不願做那個主動的人。”
蘊晨離開我的房間後我摸著胸前的玉佩,想著李永安然入夢。我不知道我對李永是什麼樣的感情,感激依賴欣賞或者其他,我也不願去深究,不願去想虛無縹緲的未來,我啊,走一步算一步。
夢裏回到開滿桃花的十裏長堤,李永吹著笛子,曲調悠揚。我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他,他與桃花落在我眼裏,勝過世間任何美景。
坤宛的事兒暫告一段落,我的生活漸漸步入正軌。舒悅離開了別墅去忙他的事兒,蘊晨也帶著梓言離開了。在舒悅離開之前我提醒他珍惜眼前人,舒悅不知是聽懂了沒有,沉默著一言不發。也罷,與他過日子的不是我,他的另一半還得他自己決定。
黑影不再來,我要麼窩在別墅寫稿,要麼去李嬸兒家串個門,和她一起種菜澆地,要麼去李永的宅院裏和他聊天,聽他吹笛,更多的時間是拿著林容懷給我的那本書研究,他說的對,我不能隻靠別人,他們救得了我一次兩次,未必次次都能救我。而且,我也想要保護別人,不讓身邊的人收到傷害。
通過林容懷給的書,我了解到了關於鬼的一些東西。有的鬼生前不如意,死後怨念極強,便會化作厲鬼,這樣的鬼是無法投胎的,要麼在地府受罰,要麼本事大一點掙脫地府的管轄漂泊在世間害人。
有的人是壽終正寢,生前無太過便會投胎,生前背負陰債便會收到刑罰,刑滿方可入輪回,不過不一定是人道,或許會投身為六畜之一,有的人是枉死,陽壽未盡因意外身亡,這樣的血腥亡魂需要有人超度才可輪回。
否則隻有兩種下場,要麼成為孤魂野鬼,要麼成為地縛靈留在死的地方一遍遍重複死亡的過程,有的人是自殺,自殺的人地府不會接收,即使有靈位也接收不到祭拜,隻能長久做孤魂野鬼。有個忌諱是勿給死人穿紅衣入葬,紅為喜,死為悲,易使魂化作厲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