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床以後去找林容懷,他不在屋子裏,樓下餐廳客廳也沒人。懊惱的坐在沙發上,這林容懷,該不會回去了沒和我打招呼吧?
“舒姑娘,吃早餐了。”李嬸兒拎著早餐進來。
“好。”我趕緊坐到餐桌邊,拿著一個包子啃。
“舒姑娘,林先生他早上被村裏的人請去幫忙了。他讓我告訴你,今天不必等他回來吃飯。”李嬸兒說。
“幫什麼忙?”我好奇的問。林容懷昨天才和這個村裏的人見過麵,怎麼會今天就有人找他幫忙。
“這個……”李嬸兒麵色變得不自然,“舒姑娘還是別問了吧,怕會嚇著你。”
“李嬸兒,村裏出什麼事了嗎?”看起來,像是發生了很嚴重的事兒。
“舒姑娘,你別問了。吃早點吧。”李嬸兒笑著說,避開我的問題。
我放下手裏的包子,討好的看著李嬸兒,“李嬸兒,告訴我吧,我不怕。”
李嬸兒猶豫著,看著我糾纏不休的樣子,李嬸兒還是開了口,“你李叔他們隔壁那個工地上,有個工人從腳手架上掉了下來,當場就死亡了。老板沒給任何賠償金,隻是把工資結給了他的家人,還給了幾百元說是喪葬費。那個工人的妻子多次上門去要求賠償,都被老板趕出來了。唉,那老板也是沒良心,那工人家裏有七八十歲的老母親,有才上幼兒園的兒女,現今他死了,他的妻子一個人扛起來這個家,一個女人該活的多難。那老板不說賠個十幾二十萬,幾萬也是該有的,畢竟人家是幫他做事,在他的工地上出事的。”
現在的農民工很少有權益得到保證的,雖然法律上有勞工法,但是農民畢竟沒有接受過高素質教育,不懂法律,不懂工作之前要簽訂合同保障自己的利益。這也給那些無良老板鑽了空子,什麼拖欠工資,什麼工傷不給報銷醫療費,還有這樣的因公傷亡卻被說成是自己的責任。之前就在新聞裏看到過因為老板拖欠工資而跳樓的事件,挺震撼的,沒想到會發生在自己身邊。
“然後呢?”我問。
李嬸想了想,接著說,“聽說她妻子找了幾個親戚,沒有讓那個工人下葬,而是抬著他的屍體去工地鬧事,非要老板給個說法,不給賠償不罷休。那老板也是個心硬的,事情都這樣了也沒鬆口給點兒賠償,一直躲著不出來。那個女人又不知道老板家在哪兒,隻好一直守在工地上,阻撓工期。還好現在天涼了,否則屍體都該腐爛了。”
李嬸兒說到這裏我也是比較嫌惡那個老板,一條人命,豈能以幾百塊的喪葬費就打發了,更何況那個工人的背後有一大家子需要他養活。一個人做事絕情到這份上,也不見得他以後會有多好的結局。
“可是李嬸兒,這種事兒找林容懷沒用啊,他又不是律師,隻是個古董店小老板而已。”話是這麼說,我相信以林容懷那腹黑的性子,隻要插足這事兒,定然會讓那老板後悔自己生而為人。
“事情不是到這裏就結束了。舒姑娘你不知道,俗話說‘入土為安’,入了土才能安,無論是魂魄還是肉身,而且這人下葬是要看時辰的,錯過了時辰會發生很可怕的事兒。具體的我也不說了,生怕嚇著你。這工人吧,他死了之後沒能及時下葬,棺材停在工地,他的魂魄未離去,被拘留在身體裏。今天淩晨老板似乎找了幾個人去威脅那工人的妻子,想讓她離開。爭執中碰到了棺材的蓋子,工人的臉暴露在月光下,吸入了生人之氣屍變了。”說到這裏,李嬸臉上有恐懼之色,“聽說呀,那工人身上長滿了屍斑,被摔得破碎的臉上還有蛆蟲在爬,他見人就傷,那幾個去找碴兒的人都被重傷了,送去醫院醫院也沒法治,下了病危通知書給趕出來了。那老板接到電話才知道事情鬧大了,在工人的推薦下來找楊樺,可是昨天才出了那樣的事兒,楊樺也是束手無策。村民想到林先生,覺得他也是有些本事的人,這不一大早就來請他出麵解決,看你睡得香就沒打擾你了。”
我久久沒回過神,李嬸兒以為我被嚇到了,伸出雙手在我眼前晃,“舒姑娘你沒事兒吧?早知道我就不說了,看把你嚇的。沒事兒的舒姑娘,林先生一定會解決的。”
“李嬸兒,”我回過神對李嬸兒說,“你告訴我那個工地在哪兒,我要去看看。”
“哎呀舒姑娘,你這是說笑吧。那地兒可去不得,太危險了。”李嬸兒搖著頭,不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