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我問,心裏的恐懼被無限放大,何禹和這女子交情不淺,若是他和林容懷聯手,那我怎麼辦?
林容懷看著何禹,“告訴我,你想不想讓臨安重新活過來?”
何禹一聽這話就炸開了,他大聲質問,“你瘋了?臨安死了這麼多年,她的魂魄早就投胎去了,如何能活過來。”
“不,何叔。臨安的魂魄我曾經見過,在一幅美人圖裏。”我說。
“什麼?”何禹不可思議的看著我,“舒瑜,你說的可是真話?”
我點點頭,指著林容懷,“美人圖在他的古董店裏來著。”
何禹衝上去揪住林容懷的衣領,憤怒的吼著,“舒瑜說的是不是真的?啊?你告訴我!”
林容懷嘴角勾起,“是又怎麼樣?”
何禹一拳砸在林容懷臉上,接著整個人撲在他身上對他拳打腳踢,“你怎麼可以這麼做?你這樣會害臨安投不了胎。你難道忘了臨安活著的時候幫了你多少嗎?你不記恩情就算了,還如此對她。”
林容懷反手打了何禹一拳,從他手下掙脫出來,林容懷擦了擦嘴角的血,冷笑道,“我愛她,自然不會讓她成為孤魂野鬼,投不了胎沒關係,我可以讓她重新成為人,如果複活不了,那我就陪她成為鬼魂。”
何禹目光憎惡,語氣裏皆是悲痛,“你問過臨安願意嗎?”
林容懷哈哈大笑,“她不會不願意的,她的記憶可是我給的。”
我忍不住唾罵林容懷,“你個變態。”
愛情裏若不是兩相情願,你的深情總會成為她的負擔。這話我沒說出口,我知道林容懷聽不進去,他已經瘋了。
林容懷瞥了我一眼,“是啊,我是變態。可若是有辦法能讓舒瑜你和那個男鬼在一起,我想你是願意逆天而行的吧!”
林容懷的話給我當頭一擊!看著林容懷,仿佛看到了日後的自己,我的瞳孔驟然放大,不,我不要!
“那幅美人圖呢?”我轉移話題,不讓自己去想關於李永的事兒。
林容懷指著臨安床畔的牆上,我看去,剛剛被輕紗擋住了沒看到,此刻那幅美人圖就靜靜的掛在石壁上。何禹走過去,手指撫上畫卷裏的美人,美人動了一下,化作青煙一縷從畫裏飛下!
臨安靜靜的看著我們,用団扇遮住唇畔的消息,何禹看著麵前的女子半晌,說,“她不是臨安的魂魄。”
林容懷冷哼一聲不說話,看樣子何禹說對了。我湊過去看著臨安,在何禹耳邊問,“你怎麼知道?”
何禹說,“首先,她不是魂魄。她身上沒有陰氣,若是她不主動現身,估計沒人能察覺她的存在。依我看,她是眾多人的執念,隻是樣貌化作了臨安的。其次,臨安沉靜如水,她不愛笑。”
“噢。”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怪不得這女子出現之前我都不知道她的存在,原來她真的不是鬼魂。若說執念,那又是怎麼回事兒?林容懷手一揮,女子又回到畫裏去了。
“何叔,那她是誰的執念?”我看著那幅畫問。
何禹把目光投向林容懷,“那就得問他了。”
林容懷放在大腿兩側的手緊握成拳,他痛苦的閉上眼睛,“她的確不是臨安,剛剛說得不過是為了激你而已,臨安的魂魄已經去投胎了。我殺了很多個女子,把她們的皮剝下來掛在房間裏,身子則喂了蝙蝠。她們對我的怨恨越深,執念就越重,我用淨瓶洗了她們的記憶,將它們煉化成人形,給了她臨安的容貌。我以為這樣臨安就會重新活過來,可她和臨安性格大相徑庭,她始終不是臨安。”
“那你要我做什麼?”我小心翼翼的問,該不會也要殺了我吧?
林容懷睜開眼睛,銳利的目光盯著我,“我要你的魂魄。”
何禹當即護在我麵前,“既然臨安已走,你又何苦執著。你害了那麼多人,還不肯醒悟嗎?”
說實話,何禹護在我麵前是我沒想到的。我一度以為他會為了臨安選擇和林容懷同一戰線。幸好他的理智甚於情感,我看著他的背影安心了些許。
“你也說了我害了那麼多人,我又何必半途而廢。”林容懷嘲諷的說。
“林容懷,臨安已經投胎了你要我的魂魄也沒用啊。”我說。
林容懷露出我熟悉的笑容,“誰說沒用。黑影的那個陣法一旦完成,我們攻入地府自然能找到臨安。”
原來是在這兒等著我!嗬。
“那你之前為什麼不直接把我抓了給黑影,要那麼大費周折?而且這次你也有機會抓我,為什麼要兜兜轉轉”
林容懷假裝沉思的樣子,接著眼裏閃著狡黠的光,他說,“這個你不必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