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禹念了幾句決,幾張黃符飛出將此鬼物困在陣中,鬼物想逃出能力卻不夠,掙紮了幾下便安分了。
它自知離魂飛魄散不遠了,仰天長嘯,接著看著我和何禹,用哀求的語氣說,“我不求你們能放過我,這是我的宿命,我懂。一開始就注定了的,我也不想強行改變什麼。但求你們能放過這宅裏其他鬼物,我們皆是被墨青雲所害,並無害人心,隻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什麼叫皆是被墨青雲所害?”何禹陰沉著臉問。
鬼物這樣說自然有她的道理,原來我之前的猜想竟是對的麼?墨青雲幹了傷天害理的勾當被人尋仇了。
聽到這個問題,鬼物的麵露凶光,眼裏滿滿的怨恨,它說,“墨青雲並不是靠自身努力起家的,那不過是他對外的說法而已。他選了這座宅子以後,聽信風水先生的話,想以邪術聚財發家。他不知從哪兒挪來了一棵百年槐樹,讓我以慘烈的方式死去將我埋在這槐樹下,讓我不得轉世投胎,隻能困在這棵樹上作為聚集陰靈的引子。我的怨氣自然強大,效用自然也強大,宅子的風水格局被更好,他的事業蒸蒸日上很快成了本市第一富豪。可是墨青雲不滿足於此,自那以後他每年七月半都會殺害無辜的少女,用她們的血澆灌這棵槐樹。
而近來是我們聚在一起的怨念過於強大,足以衝破風水先生鎮壓我們的封印。因而才能出來找尋墨青雲。”
何禹越聽到最後臉色越沉,他握緊雙拳,漲紅了臉,我聽到他怒罵道,“畜牲!”
“你是誰?怎會被墨青雲當成聚陰靈的引子?”我看著眼前的鬼物疑惑的問。
“嗬嗬,我是誰?”鬼物發出自嘲的笑聲,“我啊,自然是墨青雲的大女兒。你們以為墨家隻有兩個兒子是嗎?嗬嗬。”
何禹看著地上躺著不省人事的墨青雲,眼中怒火中燒,他問鬼物,“你什麼意思?”
“我是墨青雲的大女兒,我母親早早就死了,兩個兒子是他和另一個女人的孩子。隻是另一個女人生下第二個兒子就死了。噢,扯遠了,隻因那時墨青雲還一貧如洗,自然不喜歡我這女兒。在他的觀念裏,女兒若不能為他覓得金龜婿,便是無用之人,甚至是賠錢貨。風水先生告訴他,要他用跟他有血緣關係的至親當祭品,以慘烈的方式死去,怨念便可成功引來怨魂改變宅子的風水格局。他是不可能犧牲自己的兒子的,那麼就隻剩下我。
我清楚的記得,那天傍晚,我一如往昔在房裏看書,他走進我的房裏親切的跟我說,要我去吃飯。這還是十多年來他第一次主動這麼慈祥的跟我說話,亦是第一次關心我。受寵若驚的我也未多想,跟著他去了餐廳。那個時候誰知道,從我的臥房到餐廳短短一段路程,竟成了我通往地獄的路。
餐廳裏沒有準備好飯菜,隻有一張巨大的透明玻璃桌,旁邊站了我兩個弟弟和七八個陌生男人,我疑惑的問墨青雲這是怎麼回事兒,墨青雲對他們說,處理幹淨一點,接著就走出去了。
那群男人笑得格外猥瑣,我害怕極了,想跟著出去。可是他們攔住了我,墨青雲最後留給我的,隻有一個背影。
我被他們按在桌子上,他們一個接一個的玩弄我,起初我還哀求他們放過我,可是我越哀求他們越興奮,我祈求兩個弟弟救我,可他們笑得特別開心在竊竊私語些什麼,我的心一點一點涼下去。在他們玩弄夠了之後,將我用繩子捆了起來,他們用刀一片一片割下我的肉,聽著我的尖叫哈哈大笑,而兩個弟弟拍手叫好,甚至嚷嚷著折磨得更狠一些。我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死的,隻記得我連一副完整的身軀都沒有。
我恨墨青雲,我恨墨家的人,我恨那群男人。我死的時候才十八,若還活著,而今已經年近半百了,也許我也會像墨青雲的兩個兒子一樣成家,有個自己的孩子,她會甜甜的叫我媽媽。是墨青雲,都怪墨青雲,他毀了我!”女鬼咬牙切齒的說完事情大概,我聽得心驚肉跳,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嘴以免發出驚叫聲。
天呐,這是父親嗎?簡直是畜牲都不如。為了能夠發財,不惜用這種手段對付自己的女兒。還有墨家兩個兒子,居然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姐姐受盡淩辱死亡,不僅不阻止,還在旁邊拍手叫好。
“那你所說的每年一個被殺害以血灌溉槐樹的少女是從哪兒來的?”何禹問。
“自然是墨青雲花錢買來的,從哪兒買的我不知道。每一個都是十七八歲的模樣,喉嚨那裏被割了一刀,像殺雞一樣,血流進土壤裏被槐樹吸收,她們的屍體就埋在槐樹下,同我一般魂魄不得離去不得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