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的是龍鳳胎,安安是妹妹,在她之前還有個哥哥,叫寧寧。去年七月半,墨青雲照常買了少女屠宰,那天夜裏風很大,不時還有悶雷聲,寧寧哭著叫媽媽,可是我和我丈夫居然睡熟了沒有聽到,他哭著走出自己的房間來找我們,穿過回廊看到了正在屠殺少女的場麵,寧寧尖叫著就要跑,那幾個男人是墨青雲從外麵找來的,墨青雲一早就吩咐他們不要讓宅子裏的下人知道這個事兒,他們不知道寧寧是我的孩子,也許知道的,又怕寧寧聲張出去,一個男人衝過去捂住了寧寧的口鼻,就這樣生生讓他窒息死亡。”女人說著便流下眼淚來,“我那可憐的孩子,哪怕是墨青雲死了也難消我心頭之恨。”
對於一個成了母親的女人來說,最重要的莫過於自己的孩子,畢竟是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的,還沒來得及看他長大就要承擔失去的事實,如何能不痛心。難怪她會如此怨恨墨青雲。
何禹沉默著不說話,似乎在思考什麼。
“怎麼了何叔?”我疑惑的問。
何禹看了我一眼,問那女人,“你有請人為你兒超度嗎?”
她皺起眉頭,想了會兒搖搖頭說,“墨青雲不讓,當時就我為我兒子燒了些紙錢。”
何禹點點頭,說,“你兒子是枉死的,若無人超度他是投不了胎的。按理說,他的魂魄應該還在這宅子裏,隻是昨夜我所見到的鬼物裏,並未有小孩子。”
“何叔,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我也沒見到有小孩子的魂魄。我隻有見到那些女怨魂,難不成他的魂魄被她們吃了?不應該吧。”我回想了一下,附和著何禹說。
女人的臉變得煞白,她緊張的從沙發上坐起,問,“何道長,那我兒子他魂魄會去哪兒?”
何禹搖搖頭,“這個我也不清楚。隻能肯定在這個宅子裏,也許……”說著何禹突然沉默了,麵色有些凝重。
“也許什麼,道長你說吧。”女人哀求的看著何禹。
“唉,”何禹歎了一口氣,“也許被誰當成小鬼養在身邊了。”
“當成小鬼養在身邊?”女人起先是驚訝,接著篤定的說,“一定是大嫂,一定是她。”
話罷,女人“撲通”一聲跪在何禹麵前,扯著他的褲腳,哀求道,“求大師救救我兒子。”
何禹不慌不忙將她扶起,“幫你自然是可以的,隻要能找到你兒子的魂魄,我可為他超度,讓他往生。隻是我有一事不明,還請二少夫人你為我解答。”
“何事?道長隻管說便是。”女人擦擦眼淚,疑惑的看著何禹。
何禹淡然一笑,銳利的目光盯著麵前的女人,開口問道,“墨家鎮壓怨魂的結界突然被毀,鬼物得以出來作祟,請問是否與二少夫人有關?”
何禹的話音剛落,麵前的女人麵色就變得蒼白了些許,她的目光閃躲,語氣強裝鎮定的說,“肯定跟我沒關係啊。我一個普通女人能做什麼,況且鬼物出現我也害怕啊。”
其實這女人的反應已經出賣了她,看樣子何禹的猜測沒錯,墨家鬼物作祟果真與她有關。真佩服何禹,居然能想到這一層,不像我,一點兒端倪也沒發現。何禹但笑不語,仍是盯著麵前的女人,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女人被盯得不自在了,厲聲問,“道長可是不信我?”
何禹笑著回答,“我向來隻相信真相。”聽到這句話我滿臉黑線,什麼時候何禹也學會這官腔了?一般來說,這句台詞是刑偵破案人員的專屬。
女人還是不肯說,目光落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不知道你與那些鬼物達成了什麼協議,但是我要告訴你,答應鬼物的事兒如若做不到她們會一直糾纏你,糾纏你的親人,直到你死亡。但是你若答應了替鬼物做什麼傷天害理違背人倫道德的事兒,你會背負上陰債,將來死了可是會收到陰間的重責。”何禹看著女人如是說,“我這不是嚇唬你,你該知道逆天行事是要付出代價的。”
女人用力咬著嘴唇,嘴上有鮮紅的血印,她像是不知疼痛。良久,緩緩開口,“是,我答應為她們破壞結界讓她們不再被鎮壓,但是她們要為我殺了墨青雲和殺害我孩子的凶手,讓他們都不得好死。我們做的交易僅僅是這個,真的沒有別的了。”
“是啊,你僅僅是做了破壞結界,可是她們也害了三條無辜的性命,你家保姆,保安,還有容安。你可知若不是我和何叔運氣好,也會死在她們手裏,到時候她們害的人可是會更多!”我厲聲詢問她,這女人被仇恨衝昏了頭,做事不會顧及後果,真是膽大妄為啊。